后半程,車上安靜到落針可聞,等到剛進別墅,金苒就迫不及待下車往家跑,她倆輩子沒有遇到這么尷尬的事情,再待下去腳趾都要抽筋了!
身后,望著逃也似的女人,江明羧眼底劃過極淡的笑意。
“江總,公關(guān)部攔住了幾個娛樂小報的消息,已經(jīng)處理?!?/p>
從金家離開的半小時,王特助便打電話過來匯報工作。
“記者是金靜找來的,金老爺子知道后立刻讓人攔下并悄悄送走,還給了一封口費用,不過有幾個記者不甘心空手而歸,所以拿了錢之后又偷偷溜了進去
?!?/p>
要王特助說,那幾個記者也是膽大包天,隨便抓拍了幾張模糊照片就敢胡編亂造,竟把他們太太描繪成十惡不赦的反派角色。
可惜太太天生麗質(zh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那些人拍來拍去,不是捕捉到她優(yōu)雅從容的側(cè)影,就是拍到她和煦如春風(fēng)的微笑,最后只能悻悻然地打上馬賽克。
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江明羧同那頭的王特助交代了幾句:“行,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過去打開臥室的門,一眼看到在外面轉(zhuǎn)圈的江許黎。
“有事?”
江許黎沒想到他會突然開門,身體變得僵硬,又強制性舒展肩膀:“有點事要問您?!?/p>
江明羧讓開身子:“進來吧?!?/p>
江許黎倒也沒有磨蹭,等他爸關(guān)上門,他直接問:“那個人是大伯爺嗎?”
江明羧坐在臥室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此刻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他捏了捏太陽穴:“我說過,不用管老家的那些人。”
江許黎看到父親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他突然發(fā)現(xiàn)無所不能的父親也有累的時候:“我只是奇怪,他為什么要那樣做?!?/p>
故意推人,故意讓父親在酒宴上難堪。
為什么,他不是父親唯一的親人嗎?
在江許黎認知里,從小父母雙亡的父親是被大伯爺養(yǎng)大的,所以他們家的親人只剩下大伯爺一家,本應(yīng)該親密無間,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江明羧從不讓他和老家那邊聯(lián)系,小時候,甚至多次將前來投奔的老家人趕走。
江明羧還是那句話:“你不用管。”
又是不用管。
一瞬間,江許黎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怒火有之,喪氣有之,難過亦有之,他沉默了許久,久到下唇咬出血絲,突然開口問:“是不是和我媽有關(guān)?”
江明羧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