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江明羧便沒有再說什么,安慰道:“正好趁這個機會放松一下。”
金苒望向窗外,暴雨像撒豆子似的砸在天井的水泥地上,偶爾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微微蹙起的眉頭,她有些無奈:“雨這么大,大概只能待在屋子里?!?/p>
沒想到一語成讖。
接下來的幾天雨水不見停止,更甚者,出村的唯一一條陸路被沖斷了,金苒不敢冒險,索性真的聽江明羧的建議在平村住下,享受農家小院的慢生活。
白天的時候和江許黎雙排打游戲、幫江海闊的老婆一起處理海貨,晚上聽著雨滴聲看電影,和江明羧打電話聊天。
除此之外,王翠花那邊隔三差五就要過來一趟。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方突然一反常態(tài)開始對金苒示好,又送吃食又拉著她聊天,仿佛真的把她當成了親近的侄媳婦。
金苒照單全收,不過每當對方試圖說起自家過得多么不容易,而江明羧現(xiàn)在是大老板時,她就露出害羞的笑容:“這個我不知道呢,我們家是明羧拿主意。”
“對啊,我們這樣的人家,每天只需要吃吃喝喝,逛街買衣服就好了,明羧怕我累著,根本不讓我費心思呢。”
“為什么要讓我?guī)痛蟛?,大伯怎么了?說起來這次回來都沒有見到大伯呢,是不是對我們不滿啊?!?/p>
主打一個句句有回應,句句不答應。
王翠花:“……”
她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女人,卻見對方一臉真誠無辜,仿佛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
就這樣,再次送走無功而返的王翠花,金苒伸了個懶腰,久坐的筋骨發(fā)出輕微的抗議。
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說起來,來到平村這么多天,她都沒有好好逛一逛。江明羧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因為最近每天晚上的聊天,她還是知道了不少關于這個村子的事,比如平村西北方的海格外藍,比如村里有一個長得像人魚的石頭,還有果子特別甜的毛杏子。
可惜現(xiàn)在是夏天,毛杏早就落光了,只剩下滿樹的葉子,被雨水沖洗得更加青翠欲滴。
有王翠花一家人在,以后他們估計不會再回來了,這樣想著,金苒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些海和石頭。
人有錯,環(huán)境沒有錯,尤其江明羧提起來的時候,語氣里流露出來的那點兒懷念。
他應該很想念這里吧。
或許等看過之后,可以把看到的一切講給江明羧聽,即便不回來,至少能讓他通過她的眼睛,重新看看這片生活過的土地。
金苒做好決定,結果出門時才發(fā)現(xiàn)江許黎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發(fā)了條消息,沒等到回復,索性獨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