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羧動作頓住。
江許黎抬起頭,眼睛直直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又敬又怕的男人,卻堅持道:“今年暑假,我想回老家?!?/p>
剛洗完澡的金苒閉眼睡覺,突然聽到隔壁的摔門聲,本來昏昏欲睡的瞌睡瞬間跑了,一個翻身從床上彈起來,鬼鬼祟祟地趴到門上偷聽。
然后,沒有然后了。
別墅的門板隔音效果太好,除了一陣嗡嗡嗡她什么也沒有聽到。
金苒猶豫了會兒,最后還是決定不出去了,他們父子兩人的矛盾就讓他們父子倆去解決吧,自己一個后媽實在不好摻和。
第二日周五。
早晨的餐桌上,氣氛古怪到金苒想忽略都沒有辦法忽略。
雖然父子倆很少說話,但之前還會偶爾問答幾句,今天卻是連眼神交流都沒有了。
以至于金苒也跟著沉默,低頭攪碗里的粥,她本來就有些好奇,現在看到父子倆的反常,那股按捺不住的好奇心就像有只頑皮的小貓,正用爪子一下下?lián)现男募狻?/p>
嘖,這倆人到底怎么了?
江許黎沒有察覺金苒一下一下偷看自己的小眼神,他沒什么胃口,快速扒拉完面前的飯,一聲不吭出門上學。
走的時候,把房門摔得震天響。
飯桌上只剩下兩個人。
雖然昨天才發(fā)生過尷尬的烏龍,但睡過一覺后,再大的事情在成年人這兒都會翻篇,金苒看了一眼絲毫不受影響的江明羧,故意咳嗽幾聲引起對方注意力:“那個,小黎看著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他這樣沒事吧?”
“沒事?!苯黥日Z氣淡淡,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金苒:“……”
她更好奇了,又想著到底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兩個人吵架多少也會影響她,譬如今天她都沒好意思和江許黎搶糖醋排骨吃。
于是斟酌著開口:“其實,高中生正處在叛逆期,許多事情不能和他們反著來,要好好溝通?!?/p>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江明羧何等聰明,立刻明白她話里的深層含義。
不由得眼底帶笑,放下筷子問:“金老師在心疼學生?”
金老師……
金苒聽著耳根發(fā)燙。
第一次在家里被喊這個稱呼,有一種大街上被人喊網名的羞恥感,但表面強裝鎮(zhèn)定:“對啊,那可是我們班的數學苗子,后續(xù)“搭檔”學習我還要重用他呢,你要是欺負人,我作為老師可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