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到了地方,金德柱并沒有傳話中說的“病入膏肓”,只是有點兒小感冒,加上平日大魚大肉吃多了,查出脂肪肝。
看到金苒,金德柱下意識就要訓(xùn)斥,被身旁的金母扯了扯衣服才憋了回去。
半天,擠出一個扭曲的笑臉:“既然回來了,這次就在家多待幾天?!?/p>
“不用了,我過來看看你們,下午就走?!?/p>
金德柱終于沒忍住,怒道:“你都嫁給江明羧了,還有什么可忙的!”
這閨女就是個白眼狼,當初說好嫁過去就貼補家里,再讓女婿安排他進明技當個副總,結(jié)果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別說副總的位置,連半分錢的好處都沒見著。
眼瞅著手頭那點積蓄快要見底,這才火急火燎地把人叫回來算賬。
哪知金苒比他還要激動,手中的茶杯哐當砸到地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你們覺得豪門太太這么好
當嗎!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僅準備一日三餐,半夜還要等應(yīng)酬的丈夫,作為父母,不關(guān)心我罷了,張口閉口就是是指責(zé)!”
“你以為我今天為什么要帶著孩子來,因為我不做飯,他在家就要餓死了!”
差點餓死的江許黎:“……”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享受過這樣的好日子?
但看到金德柱夫妻倆懷疑的眼神,想了想,他學(xué)著見過的那些小混混:“看什么看?老子餓得前xiong貼后背了!”
金苒立刻柔聲安撫:“小黎你再忍一忍。”轉(zhuǎn)頭就對金德道,“爸,您先借我五千塊錢,這孩子挑嘴,我中午帶他去外面吃?!?/p>
兩人一唱一和,這下金家父母再懷疑,也不得不相信金苒在江家過得并不好,眼見算計落空,金父頓時垮下臉:“家里哪還有錢,吃不慣就早點走?!?/p>
金苒又軟磨硬泡了一陣,確認實在榨不出油水,這才“不情不愿”地被金母趕回自己房間休息。
江許黎人生地不熟,下意識緊跟著唯一認識的金苒。
走到房門口時,少年卻突然僵住,雙腳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
金苒沒有聽到聲音,回頭看見他這副扭捏的樣子,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了?”
她猜測:“難道你沒有進過女孩子的房間?”
被說中的江許黎耳根霎時一片發(fā)燙。
金苒看得好笑,還是一枚純情小少年?。骸斑@房間走的時候已經(jīng)收拾過了,不用害羞?!?/p>
“誰害羞了?!苯S黎嘴上嘟囔,為了否認自己有那種情緒,直接大跨步走進去。
一入內(nèi),就險些被亮瞎眼,和金苒在碩果灣的臥室不同,原身的房間以夸張的玫粉色為主,硬裝輔以法式風(fēng),連窗簾都綴著夸張的蕾絲花邊,墻上掛著幾張寬大的油畫,畫風(fēng)鮮艷瑰麗。
江許黎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霸凌,恨不得立刻退出去,嘴上嫌棄道:“你以前的審美有點怪?!?/p>
金苒瞇著眼睛看過去:“嗯?”
“……怪有個性的。”
抵在脖子間的椅子腿撤離了。
穿書這種事情注定無法向別人解釋,金苒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默認了自己“霓虹”的審美。
她讓江許黎隨便坐,自己則走到床頭柜前面,那兒放著一個鑲著碎鉆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