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是敵人,以禮相待,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出乎意料,婦人略一思索便點頭應(yīng)下:“也好。
你也別總喚我姑姑姑姑的,叫我方姨就是了。
”這一覺阮明枝直睡到日上三竿。
水蕓和碧梧因之前的事自責(zé)不已,商量著往后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小姐。
她剛醒,守在外間的兩個丫鬟就急忙進(jìn)來伺候。
見她身上還穿著粗布衣裳,兩人眼圈又紅了。
“哭什么?”阮明枝晃了晃手中的銀票,笑道:“侯爺可是給了我不少銀子。
走,今天帶你們好好揮霍一番!”小縣城雖不比京城繁華,卻也熱鬧非常。
阮明枝帶著三人逛吃逛喝,好不快活。
她雖衣著樸素,但出手闊綽,加上通身氣度,很快引來不少側(cè)目。
作為曾經(jīng)的時尚行內(nèi)人士,阮明枝早就習(xí)慣了被人注視。
倒是水蕓不滿地嘟囔:“這些人好生無禮,怎能這樣直盯著小姐看?”“眼睛長在人家臉上,愛看就看吧。
”阮明枝不以為意,“咱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方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這一逛就是大半天。
除了購置衣物用品,阮明枝還從牙行雇了些短工。
雖然只用一個月的短工難找,但她開價大方,反倒引來爭搶。
最后還是方姨出手,才幫她解決了選擇困難癥。
晚間清點花費(fèi)時發(fā)現(xiàn)才用了一百多兩,給霓裳閣撥銀兩時,恨不得一兩分成三兩用。
她不禁嘀咕:“怎么花別人的錢就這么省……”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大半個月。
這日清晨,阮明枝正在院中晾曬新摘的花,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她抬頭望去,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一襲墨色錦袍的陸一珩正邁過門檻。
“玩夠了?”他唇角微揚(yáng),眼底卻暗流涌動,“該跟為夫回家了。
”馬車緩緩駛出縣城,車輪碾過官道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此地距京城近兩百里,少說也要走上一天半的行程。
阮明枝幼時看古裝劇,總幻想著能像劇中人一般策馬奔騰、瀟灑快意。
可真當(dāng)自己坐在這搖搖晃晃的馬車?yán)?,她才知道什么叫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