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進鄉(xiāng)衛(wèi)生院的時候,梁棟剛好醒來。
周鵬高興得說:“梁委員,你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p>
梁棟動動手,動動腳,感覺并無大礙,只是頭有些懵懵的,就說:“沒事,我沒事,不用進醫(yī)院。”
“不行,不行,讓醫(yī)生檢查一下才放心。”周鵬搖頭道。
“是啊,是啊,梁委員,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沒事也放心些?!鄙硤隼习逡哺胶偷?。
梁棟不認識沙場老板,看向周鵬:“這位是?”
“你好,梁委員,我叫劉宏升,在淮河那邊開了一個沙場,這是我的名片?!?/p>
沙場老板不等周鵬回答,搶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梁棟。
梁棟接過名片,感謝道:“原來是劉老板,謝謝,謝謝,謝謝你送我們過來?!?/p>
“梁委員客氣了,都是舉手之勞?!?/p>
在周鵬的堅持下,梁棟還是檢查了一下,在頭上貼了一個紗布,然后跟劉宏升告別,回到了鄉(xiāng)政府。
進了辦公室,梁棟關(guān)上門,問周鵬:“你怎么看今天這事?”
“咱們鄉(xiāng)里的兩輛桑塔納破是破了點兒,但經(jīng)常檢修保養(yǎng),絕對不會出現(xiàn)剎車和油門兒同時失靈的情況。我個人判斷,是有人在車上做了手腳。”周鵬分析道。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能在車上做手腳的人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有機會接觸車,二是有一定的開車經(jīng)驗,懂得一些汽車維修。咱們鄉(xiāng)里會開車的人不多,有機會在車上動手腳的人更少。所以,我們很容易查出來是誰做的。”梁棟說。
“不用查,我知道是誰?!敝荠i篤定道。
“是誰?”
“侯曉雙!”
“侯曉雙?你確定?”
“除了他不會有二人。這幾天他一直找我麻煩,我沒搭理他,他就揚言要給我點兒顏色看看?!?/p>
聽周鵬這么一說,梁棟沉默了。
周鵬不抽煙,他就自己點了一支。
一支煙抽完,梁棟一下子站了起來,說:“他這是犯罪,我們要是報警的話,他鐵定要吃牢飯?!?/p>
大家畢竟是同事,周鵬有些心軟:“不至于吧,咱們倆又都沒什么事?!?/p>
“糊涂!咱們僥幸撿回一條命,是因為你車技過硬。要是換一個人來開,今天絕對要交代在那里?!?/p>
周鵬知道梁棟說得有道理,就沒有說話。
“侯曉雙是侯鄉(xiāng)長的獨子,要是把他送進去,對侯鄉(xiāng)長有些太殘忍,我們不如退一步,為你爭取一下。”
梁棟曾經(jīng)承諾過周鵬,要幫他搞個編制,這一次正好是個機會。
周鵬見梁棟一心為他著想,十分感動。
梁棟對周鵬說:“咱們得配合著先演場戲。”
說完,又跟周鵬交代幾句,讓他去把侯曉雙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