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府早就了解過懷瑜書院的學子,這邱捷是中了舉人的,雖然名次不算多好,但起碼證明他人品沒問題。
他帶人回府衙是想把隱情審出來,別冤了有志之才。
他真怕這位寧世子把人帶回去打死了,那不就成冤案了?
可他這算是秀才遇到兵,寧衡才不和他講道理。
葉緋霜旁敲側(cè)擊讓杜知府安心:“我們當然不敢攔世子,但世子可別把人打死了,不然被御史彈劾了,怪不值當?shù)摹!?/p>
“本世子知道,還用你說?杜大人,你也別攔本世子了,你攔不?。 睂幒饫浜咭宦?,錦袖一甩,“帶走!”
他像是只驕傲的孔雀,大步流星地走了。
小秦氏人都麻了,表面看著淡定,實則心已經(jīng)開始狂跳了。
但是她夫君都沒攔住寧衡,她又能怎么辦?
好好的清談雅會弄成這樣,也只能不歡而散了。
懷瑜書院的山長連連向杜知府賠禮,杜知府溫和地叮囑山長照顧好生病的學子們。
按照本來的計劃,傍晚就可以下山回城的。
折騰了半天,這天都黑了,城門都下鑰了。
于是一行人索性就在山腳的客棧里住下了。
南山這條官道很繁華,是往來滎陽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南來北往的商販、旅人很多,南山腳下的客棧也很多,住得下他們這群人。
吃過晚飯,陳宴來找葉緋霜。
他在圓桌邊坐下,開門見山:“我查了這個邱捷,他和我同年參加的鄉(xiāng)試,他是滎陽府第四十七名。你是因為這個,所以知道的他?”
“是的?!比~緋霜一本正經(jīng),“我特意打聽過這些,畢竟覺得你們讀書人很厲害嘛,就聽說了他的名字。”
她又說:“鄉(xiāng)試前官府不是會進行審查嗎?品行不端的、作奸犯科的……都不能參加鄉(xiāng)試。邱捷既然參加了鄉(xiāng)試還取得了名次,證明他人品沒問題啊,就應(yīng)該不會做這種事對不對?”
陳宴平靜地看著她:“但人在憤怒至極的時候有一些超出理智的行為也很正常?!?/p>
葉緋霜:“……你在說誰?”
“五姑娘不是切身體會過嗎?火氣上頭,就控制不住想殺人。邱捷或許也是這樣的。”
葉緋霜頓時感同身受:“要是書院有所作為,別讓他受那么多委屈,他至于這么做?要是有旁的法子替自己伸張正義,誰愿意堵上前程做這種事?”
她話鋒一轉(zhuǎn):“當然,我以上說的是建立在這件事的確是邱捷所為的前提下。但我還是不認同事情是他做的,我覺得他就是個頂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