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誰管?難道真等著黃初禮跟你離婚?”孫雨薇口不擇言道:“等任務(wù)回來了,老婆也跑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說不定人家連孩子都懷上了!”
“孫雨薇!”蔣津年猛地睜開眼,目光駭人:“你給我出去!現(xiàn)在立刻!”
孫雨薇被他眼中的厲色嚇到,跺了跺腳,摔門而去:“行!我走!你就作吧!作死你算了!”
病房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蔣津年沉重的呼吸聲。
他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里亂成一團麻。
任務(w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骨子里渴望回歸隊伍,渴望去執(zhí)行那份屬于他的使命。
可是……初禮。
他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黃初禮的號碼。
這一次,電話響了很久,就在蔣津年以為她又不會接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蔣津年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聲音不自覺地繃緊:“初禮?你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傳來黃初禮刻意保持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疏離的聲音:“我在外面,有事嗎?”
蔣津年握緊了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部隊剛來了任務(wù),我下周可能要出發(fā),走之前,我們能不能見一面,好好談?wù)劊俊?/p>
“任務(wù)?”黃初禮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帶著明顯的嘲弄和失望:“又是任務(wù)?蔣津年,在你心里,永遠都是任務(wù)優(yōu)先,對嗎?哪怕我們剛剛還在說離婚的事情,也絲毫不會影響你的決定,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蔣津年試圖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黃初禮打斷他,聲音里帶著壓抑的哭腔和決絕:“如果我說,我堅決不同意你去呢?是不是下一步,就是直接把我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甩給我?”
蔣津年沉默了。
他的沉默在黃初禮聽來,無疑是默認。
心也徹底冷了。
黃初禮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蔣津年,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在你走之前,我們?nèi)グ央x婚手續(xù)辦了吧,我不想再這樣拖下去了,沒意思?!?/p>
說完,她不等蔣津年回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蔣津年僵在原地,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
巨大的恐慌和刺痛瞬間將他籠罩,甚至超過了肩傷帶來的疼痛。
他猛地想起身,卻牽扯到傷口,一陣劇烈的咳嗽起來,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靠在床頭,捂著疼痛的肩膀,看著再次陷入沉寂的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
窗外,夜色徹底籠罩了城市。
這一次,他們之間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場無解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