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俄國姑娘,也曉得這東西的金貴。
那是能救命的寶貝!
她立刻明白了這趟進山的分量。
這關系到許向前的前程,關系到這個家以后的安穩(wěn)。
“我……知道了?!?/p>
秋莎反手用力握緊了他的手,指尖冰涼,“你放心去,家里有我。我和向英會把工人們招呼好。你……千萬平平安安回來?!?/p>
許向前的心踏實了。
他沒再多說,低下頭,在秋莎額頭上印下一個重重的吻。
天剛麻麻亮,許向前就悄沒聲地起了炕。
他沒驚動任何人,一個人摸到院角的小倉房。
這回進山,目標清楚,地方也定下了,但兇險一點沒少。他將那桿火筒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等走出屋門,他特意對早起干活的工頭張國棟他們亮開嗓門:“各位師傅加把勁!我去山里給大伙兒弄點野味,晚上咱們開葷!”
工人們一片叫好聲。
許向前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扎進了晨霧籠罩的老林子。
山路難走,夜里山風刮得像刀子。
林子里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在山谷回蕩。
獵槍被他穩(wěn)穩(wěn)提在手里,槍口斜斜朝下,食指虛搭扳機,隨時準備應付突發(fā)狀況。
他不僅要防野獸,更要防人。
老趕山人能找到的地方,保不齊還有別人知道點風聲。
財帛動人心,深山老林里,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
走了約莫三個多鐘頭,天邊才透出點亮兒。
許向前停下腳,抬頭看去。
前頭,一座大斷崖陡直地矗立著。
崖壁上光禿禿的,就幾棵歪脖子樹從石頭縫里鉆出來。他掏出那本卷了邊的筆記,借著微光仔細比對。
“斷崖下,青石旁,需繩降。”
沒錯,就是這里!許向前的心跳快了點。
他繞著崖頂轉(zhuǎn)了一圈,選了棵合抱粗的老松樹。
他使勁踹了幾腳,又晃了晃,確認樹干穩(wěn)當。
他把帶來的粗麻繩一圈圈纏在樹干上,打了個極牢靠的水手結(jié)。
弄好這些,他把繩子另一頭甩下懸崖。繩子在空中打轉(zhuǎn),垂下去,很快被崖底濃霧吞沒。
許向前把獵槍背好,雙手抓住繩索,腳在陡峭的崖壁上用力一蹬,整個人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