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挪不上幾步,血腥氣混著野物的騷臭味直沖天靈蓋!
兄弟倆將砍刀攥得很緊,那手心全是汗,木頭把子都給洇得滑溜溜的。
倆人貓著腰跟在許向前屁股后頭,下腳比貓還輕,就怕驚了那頭快咽氣的畜生。
繞過一塊大石頭,眼前那場面,讓仨人都釘在了原地。
沒埋伏。
也沒什么驚險的搏斗。
隘口當間兒的一片空地上,那老虎歪著身子,龐大的軀體隨著氣兒一呼一吸,微弱地動彈。
它肚子上,豁開老大個口子,皮肉都翻翻著,暗紅的血把地皮都洇透了。
里頭的腸子肚子還一鼓一鼓地動喚。
離它沒多遠,也趴著一個大家伙。
好一頭大野豬!
個頭兒竟一點不比老虎小。
這野豬也夠慘,從脖子到肩膀,一大塊肉給活活豁開,白呲呲的骨頭茬子都露了出來。
豁開的血脈正一股股往外冒血,腳底下已經(jīng)汪成一片血洼子。
那兩根又粗又長的獠牙上,還掛著老虎的皮毛碎肉。
一虎一豬,誰也沒落著好,看樣子是要一塊兒上路了。
周遭死靜死靜的,只剩下它們粗重的出氣聲,一口比一口慢,像是閻王爺在數(shù)數(shù)兒。
“我滴個老天爺……”
王鐵的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眼珠子瞪得溜圓,直勾勾瞅著那倆龐然大物,“這……這他娘的……整啥玩意兒呢?”
王山更是激動得打擺子,手里的砍刀都快拿不穩(wěn)了。
害怕?
那玩意兒早讓眼前這金山銀山給沖沒影兒了!
一頭虎,一頭豬??!
這得換多少票子?能買多少斤苞米面?
他瞅著許向前的背影,那已經(jīng)不是佩服了,簡直是瞅活神仙!
向哥說老虎在這兒,老虎果真就躺在這兒!
向哥說老虎不行了,老虎就真的快斷氣了!居然還白撿一頭大野豬!
“向哥!發(fā)啦!咱哥幾個發(fā)大財啦!”
王山嗓子眼兒里憋著一股子狂喜,聲兒都岔了。他往前躥了一步,舉起砍刀:“我去送它們一程!”
“我也去!”
王鐵也回過神,貪心勁兒頂了腦瓜頂,嗷嗷叫著就要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