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你這整的是啥景兒啊?”
趙剛?cè)滩蛔?,這不是糟踐東西么?
“打獵,光靠兩條腿和一對眼珠子,那是笨把式?!?/p>
許向前擦著刀上的血,“想干票大的,就得下本錢,舍得下香餌。咱這餌,釣的可是大家伙!”
大家伙?
王家兄弟倆互相瞅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到一絲懼意。
能被這血腥味兒招來的,除了狼群,還能有啥?難不成……還要整只老虎了?
一想到那張能鋪滿半鋪炕的虎皮,倆人后脖頸子直冒涼風(fēng)。
天,徹底黑透了,寒氣跟刀子似的往下扎。
“今晚不回了,就在山里貓一宿?!?/p>
許向前的話,沒半點(diǎn)商量余地。
“可……可睡哪兒?。俊蓖醵】s著脖子問。
許向前沒搭腔,抬腳就走。
他對這片兒熟得跟自己家似的,七拐八繞,最后停在了一座被大雪埋了大半截的破草窩棚前。這破屋指不定是哪輩子的老趕山人留下的,歪歪斜斜,瞅著風(fēng)一吹就能倒。
“這……這能住人?”
王二俊瞅著那黑黢黢的洞口,心里直打鼓。
“總比睡雪殼子強(qiáng)!”
許向前抬腳“哐當(dāng)”一聲踹開那根本沒鎖的破木板門,一股子陳年老霉味直沖鼻子。
屋里小得可憐,就一鋪塌了半邊的土炕,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仨人簡單歸置了一下,生起一堆小小的篝火。
跳動的火苗好歹驅(qū)散了點(diǎn)刺骨的寒意和無邊的黑,也給人心里添了點(diǎn)底。
王家兄弟倆累了一天,精神又繃得死緊,沒一會兒就靠著土墻打起了呼嚕,鼾聲此起彼伏。
許向前卻一點(diǎn)睡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