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你這孩子說的,沒事就不能跟你們嘮嘮嗑了?咱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骨肉!這么多年沒見,大姨想你們?。 ?/p>
“哦?!?/p>
許向前還是一個字兒往外蹦。
他越是這態(tài)度,周翠蘭心里越沒底,但也越篤定這小子是真發(fā)了,不然哪來這么大底氣。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立馬換了招,熱情地招呼。
“對了,眼瞅著過年了,你們兄妹倆也別在村里冷冷清清地過。來,上大姨家去,咱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頓團圓飯!你表哥他們也念叨你們呢!”
去她家?
許向前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他知道,正戲要來了。
上輩子,他就是這樣一步步掉進這婆娘挖的坑里。
現(xiàn)在嘛……
他倒真想看看,這一家子,還能整出啥新花樣。
“成啊?!?/p>
許向前答應得那叫一個痛快。
這下,輪到周翠蘭傻眼了。她肚子里那套勸說的話,一句都沒用上。
她看著許向前那張平靜的臉,一時竟有點看不透這外甥了。
……
大年初二。
許向前領著秋莎和小妹,拎著兩瓶酒和一包槽子糕,踏進了周翠蘭在城里的家。
那是兩間工人宿舍的小平房,窄巴又憋屈,屋里堆得滿滿當當,一股子煤煙子混著剩菜的餿味兒。
周翠蘭的男人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見了他們只會訥訥地笑。
她那個寶貝兒子,許向前的表哥張建軍,則是一副二流子相。
二十出頭,游手好閑,頭發(fā)抹得油光锃亮,裹著件不合身的呢子大衣,看人那眼神都帶著股子傲慢和不忿。
一打眼看見秋莎,張建軍的眼珠子立馬就直了。
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俊的女人,皮膚白得像剛下的雪,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穿著普通的棉襖,可那股子水靈勁兒,擋都擋不住。
他那眼神,跟鉤子似的,在秋莎身上來回剮蹭,帶著赤裸裸的邪念。
秋莎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往許向前身邊靠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