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雪雞愛趴窩,哪兒是狍子踩出來的老道兒,他心里門兒清。
“噓!”
他突然一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
王家兄弟倆立馬像兩根釘子,釘在原地,大氣兒都不敢喘。
許向前慢慢抬起槍管子,瞄向了不遠處一棵老松樹底下,雪地里一個微微鼓起來的小包。
“撲棱棱!”
一只羽毛花里胡哨的野雞驚得從雪底下躥出來,翅膀還沒完全打開呢,槍就響了。
“砰!”
野雞應聲栽進雪殼子里,撲騰了兩下,不動彈了。
王鐵趕緊跑過去撿起來,拎在手里掂了掂,嘿嘿直樂:“哥,這只夠肥!”
這一路上,簡直就成了許向前游樂場。
獐子,狍子、野兔……只要被他那雙鷹眼盯上的,就沒一個能囫圇個兒跑掉的。
猴子跟趙剛在后頭,專門給許向前拎著打下來的獵物,二條一個人背著四條長槍,王山跟王鐵就緊跟在許向前屁股后頭打下手。
王家兄弟倆以前在林場,也覺得自己算號人物,是數(shù)得著的“好手”??筛S向前這一比,他們那兩下子,給人提鞋都嫌笨手笨腳。
眼瞅著天擦黑了,他們已經(jīng)鉆到了老林子的心窩子里。
許向前找了個背風的山窩窩,把一堆獵物“噗通”扔雪地上。
“向前哥,咱……咱這是要往回走了?”
王大俊喘著粗氣問,汗珠子順著腦門往下淌。
“回去?”
許向前咧嘴一笑,反手從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剝皮刀,“這才哪到哪?準備開葷!”
他挑了一頭最瘦的狍子,手法那叫一個麻利,開膛破肚。
幾個小年輕看得直嘬牙花子,血呼啦的場面他們不是沒見過,可許向前那股子熟練勁兒,透著一股子狠厲,讓他們心里直發(fā)毛。
他把還冒著熱乎氣兒的內(nèi)臟,連血帶水全掏出來,堆在一塊兒,然后讓王家兄弟把這些腥臊玩意兒拖到幾十米外的一個風口上。
那股子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混著內(nèi)臟的騷臭,被凜冽的山風一裹,呼呼地就往老林子深處灌。
“哥……你……你這整的是啥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