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兒,雪被壓過,邊緣有爪印,是野豬。不過蹄印淺,個頭不大,往那個方向去了,咱們不追?!?/p>
“這邊的樹皮有刮痕,是狍子蹭的,離得不遠。”
他像個最盡職的師傅,在教導兩個徒弟。
可王鐵和王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那些關于野豬和狍子的知識,此刻在他們耳中,都變成了催命的符咒。
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太陽升起來,驅散了部分霧氣。
就在王鐵以為會繼續(xù)沿著山溝走下去的時候,許向前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沒回頭,只是側耳聽了聽林子深處的動靜,然后抬手一指旁邊一條幾乎看不出路跡的陡峭山坡。
“換條路走?!?/p>
王鐵的心猛地一跳。
“向前哥,這…這邊沒路啊,太難走了。”
“路是人走出來的。”
許向前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想打大家伙,就不能走尋常路。這片老林子,幾十年沒人進來了,說不定就藏著什么好東西?!?/p>
他說得合情合理,是任何一個老獵人都會做出的判斷。
可王鐵的后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
因為那條路,那個方向…他太熟悉了!
雖然更加崎嶇,更加隱蔽,但一直往上翻,繞過那片亂石灘,最終抵達的目的地,只有一個!
那個埋葬著李瘸子,也埋葬著他們兄弟倆所有安寧的熊瞎子洞!
王山已經開始抖了,不是冷,是控制不住的恐懼。
他的牙齒上下磕碰,發(fā)出“咯咯”的輕響。
“向前哥,我…我們還是走大路吧,安全點”
許向前沒理他,只是看著王鐵,又問了一遍,語氣卻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