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偃。
他抬起小手朝寧嬈搖了搖,察覺到江璃不滿的視線,訕訕地收回來,不qg不愿地把腦袋縮回了幔帳外。
寧嬈那忐忑的心安了許多,如儀式一般,雙手?jǐn)n著被衾,鄭重地閉上了yan。
……
嘉業(yè)二十五年
夢中又回到了臥薪塢。
這地方四面環(huán)山,地勢陡峻,又是隱在梅林翠嶺之中的凹谷,大多云梁人躲避于此,連官府都發(fā)現(xiàn)不了,寧嬈一個(gè)chu門就識(shí)不得方向的閨閣小jie,在一群人的看護(hù)xia,更別提能跑chu去了。
她被關(guān)在廂房里,孟淮竹每天來找她談一次話。
談話nei容無外乎――
“你是云梁公主,你對(duì)云梁有責(zé)任,如今國破家亡,怎能坐視不理?”
“云梁人chu1于shui深火re之中,正需你去拯救,你怎能如此冷漠?”
都是一些廢話。
她還沒從‘自己的爹娘不是親爹娘,自己的親爹是云梁國主’這個(gè)事實(shí)里走chu來,就讓她接受這么一大堆dao理,她能不冷漠嗎?
她不光冷漠,還面tan,不guan面對(duì)孟淮竹還是陳宣若,都是一副冷淡清沉的表qg。
這樣過了幾天,約莫是除夕,因臥薪塢里的伙shi突然好了起來。
炒菜心里能扒拉chu來dian肉,湯羹里還能見dian油花,她吃了兩kou,只覺依舊寡淡無味,沒什么意思地把筷箸放了回去。
負(fù)責(zé)照顧她的老婆婆j來收拾碗筷,見飯菜羹湯幾乎還是原樣,只看了她一yan,什么都沒說,默默地把東西收拾了chu去。
因這老婆婆缺了一支胳膊,tui腳又不太靈,收拾起來很是吃力,最后寧嬈看不過去,起來幫著她。
“公主,你別zuo這些,婆婆自己能gan1了,你是金枝玉葉,歇著吧?!崩掀牌乓贿呎f,一邊把她的手推開。
寧嬈有些郁悶,撓了撓自己的tou,dao:“別叫我公主,叫我阿嬈,我姓寧,大名寧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