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橋邊夕陽斜
東施效顰
“七筒!”
正在一手摸牌,一手擼貓的郗道茂,穿了一身淺藍色袿衣長裙,今天打牌也有點心不在焉,“唉,獻之表弟怎么還沒來信呢,莫不是我離開會稽這一個多月,就把表姐忘了嗎?”
“杠上!三條!”
一身粉色交領(lǐng)襦裙的張彤云,活像一朵粉色的云,鮮活,可愛。一邊仰頭飲下一杯謝府珍藏的桂花清酒,一邊杠牌,摸牌,出牌。
“碰!四萬!”
身穿紅色半袖紗裙的桓靈一邊打出四萬,同時還直勾勾地盯著牌桌上打出的麻將牌,在心中默默算牌。
“清一色自摸!胡了,哈哈哈!給錢給錢!”
辰林(謝道韞)今日一身翠色直領(lǐng)對襟半臂襦裙,一只腳踩著繡鞋,鞋跟也沒提上,另外一只腳,羅襪都脫了,光著腳踩在繡凳上,雙臂擼起紗袖,露出蔥白如美玉般的小臂,一只胳膊撐著方桌,一只手向三女連連招手,一付爛賭鬼的做派,正在收這一局贏到的銅錢。
還在心中默默算牌的桓靈,聞言猛地站起,懷疑道:“哪有這般巧事?莫不是你這竹牌有詐?”說罷便去檢查謝道韞的牌。
“不玩了!不玩了!這個月的胭脂水粉錢,都要輸光了?!辈皇欠排冢褪窍喙嫩烂?,沒精打采道:“太欺負人了,不帶這么玩的!”
剛剛才杠上的張彤云,好不甘心,還差一張幺雞,她就能胡牌了,“我也覺得,令姜妹妹肯定是使詐了!”
此時距離上元雅集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四女
東施效顰
辰林(謝道韞)急忙跳下車,沖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其它三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急忙下車,小跑跟了上去。
轉(zhuǎn)過兩條巷子,果然在一段頹垣斷壁后聽到壓抑到極致的抽泣聲。
謝道韞放輕腳步走近,只見那丑郎正蹲在地上,用袖子抹著臉,錦袍上的污穢混著淚水,糊得像幅抽象畫。他的白馬拴在旁邊的老樹上,啃著墻角的雜草,時不時打個響鼻。
辰林(謝道韞)靜靜等待了會,才輕咳一聲,“以你的才華,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呢?”
丑郎猛地抬頭,露出一雙哭紅的眼睛,目光里全是被人看穿的慌亂:“你是誰?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他的聲音在壓制,壓制自己情緒,不至于讓自己太失態(tài)。
辰林(謝道韞)蹲下身,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彈弓——那彈弓根本不是銀做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彈弓,外面澆了一層錫,看來那身錦袍和那匹白馬,不是借的,就是租的,為了蹭流量,倒是很愿下血本。
“東施效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