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9、第 9 章 （第3頁）

“林無隅！”老爸吼了起來。

“對！我是林無隅！我不是林湛的弟弟！”林無隅說，“我不是為了預備照顧誰而活著的，林湛消失的那天你們就該明白！你們沒有權(quán)利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活！你們沒有權(quán)利抹煞我！你們沒有權(quán)利否定我！”

“你閉嘴！”老媽指著他，手顫得厲害。

“我是不是聰明，我是不是優(yōu)秀，我是不是學神，我該不該自信，我跟誰談戀愛，我是誰，我怎么活，”林無隅一字一句，“全都是，我說了算。”

“滾！”老爸瞪著他，“你滾――”

操場上很安靜，已經(jīng)兩點了，就算是在操場上復習的學生，也都已經(jīng)回了宿舍，校警巡邏時的手電光都掃得有些敷衍。

林無隅有些期待手電筒的光能從他身上晃過。

但一次都沒有。

看臺邊地上的小草開始能看清輪廓的時候，手電筒的光消失了。

遠處開始出現(xiàn)早起的高三學生，食堂開飯之前先到操場來背會兒書。

“你沒回宿舍？”許天博站在他面前，有些吃驚地問。

這倒不難猜，他早上從來沒有在食堂開門之前起過床，這個時間坐在操場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從昨天晚上就在這兒了。

“嗯。”林無隅笑了笑。

“出什么事兒了？”許天博彎下腰看了看他，“氣色還行，但是情緒好像不怎么行?！?/p>

“我整理好情緒了再跟你說，”林無隅站了起來，來回踢了踢有些發(fā)酸的腿，“你，我跑幾圈?！?/p>

“別跑了，”許天博說，“你要是一晚上都坐這兒的話，這會兒突然跑起來會不舒服的，你走兩圈吧?！?/p>

“行吧?！绷譄o隅跳下了臺階，慢慢順著跑道往前走，抬頭看了看天。

天空很清爽，今天應(yīng)該是個好天氣。

“要下雨，”石向陽說，“跟你賭，兩小時之內(nèi)就要下雨?！?/p>

“賭什么？”丁霽從一堆書里抬起頭。

“賭你下雨之前做不完這套題?！笔蜿柡軋远ǖ卣f。

丁霽張了張嘴，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到底賭什么？”

“兩小時之內(nèi)要下雨啊?！笔蜿栒f。

“然后呢，賭什么？”丁霧說完反應(yīng)過來，搶在石向陽說話前開口，“賭注是什么？”

“賭注？”石向陽看著他面前的卷子。

“賭我這套題？”丁霽問，“輸了的做題還是贏了的做？”

石向陽沒有說話，靠到了椅背上，看著窗外，目光有些游離。

丁霽趁著他的目光還沒有游離回來，迅速把他桌斗里的刀推到了最里面，這人最近大概是復習壓力大，整個人都有點兒恍惚。

“我有時候突然有種感覺，”石向陽說，“干脆放棄了算了?！?/p>

“都到這會兒了，”丁霽說，“說放棄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嗯？”石向陽轉(zhuǎn)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