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聽得丁霽一陣心疼。
“丁霽?”林無隅叫了他一聲。
“嗯,”丁霽跳下床,只在自己拖鞋上墊了一腳就又跳到了林無隅的床上,一把摟住了他,“你做惡夢了?”
“……大概是。”林無隅低下頭,輕輕舒出一口氣。
丁霽從身后摟著他,在他胳膊上用力搓著:“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個夢而已,已經(jīng)醒了?!?/p>
“嗯?!绷譄o隅應(yīng)了一聲。
丁霽一直在他胳膊上搓著,這是他小時候做了惡夢哭著找奶奶的時候,奶奶常用的辦法。
對他來說挺管用的,皮膚上真實的接觸,能很快讓人感受到現(xiàn)實,迅速從夢境里脫離出來。
搓了一會兒,林無隅握住了他的手腕。
“好點兒了?”丁霽問。
“沒事兒,”林無隅笑笑,“我做夢的時候就知道是在做夢……但是,還是太真實了,就……”
“有時候是這樣,”丁霽偏過頭,把臉貼到他脖子后面,“不過醒了就好了,有時候連夢到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p>
“是,”林無隅笑了笑,拉著他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我是不是把你嚇醒了?”
“那倒不是,”丁霽猶豫了兩秒,“你說夢話了?!?/p>
林無隅的身體明顯有一瞬間的定格,但很快就又過去了。
“是么?我記得我從來不說夢話呢,”林無隅說,“我說什么了?”
語氣里帶著只有丁霽才聽得出來的緊張。
“聽不清,”丁霽說,“嘟嘟囔囔的,聽著就是挺不高興的,還砸了一下床板,你夢到小廣場火拼了么?”
林無隅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你,還火拼呢?!?/p>
“我也沒火拼過,”丁霽跟著笑了,“我用過的最兇殘的武器就是輪滑鞋,那個掄人還挺疼的,就是范圍太小?!?/p>
林無隅笑著轉(zhuǎn)過身,在他唇上親了親:“睡吧,明天一天都挺忙的,晚上還有晚會,結(jié)束了肯定還要去聚,估計半夜才能睡了?!?/p>
“嗯。”丁霽應(yīng)了一聲。
正要起身,林無隅拉住了他:“睡這兒?!?/p>
丁霽一直貼在林無隅身后,胳膊摟著他,希望無論是什么夢,自己這樣能給林無隅一些安慰,不要再回到那個夢里去了。
但讓他憤怒的是,林無隅第二次被惡夢驚醒。
這次林無隅沒有喊,也沒有坐起來,只是身體劇烈地扭動,丁霽要不是沒睡實,已經(jīng)被他擠下床去了。
丁霽撐起胳膊看了一眼,這跟林無隅平時睡覺打工夫不一樣,呼吸和動作都很混亂。
“林無隅!”丁霽顧不上別的,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