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有點不太對勁”
竹竿這時候開口了,他的聲音因為傷口變得略帶顫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村子,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養(yǎng)狗,可我們一路上,卻沒聽到任何的狗叫”
師父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手電筒往門樓上照了照,我這時才看見老舊門樓兩側(cè),歪歪扭扭刻著些符號,歪七扭八的,有點像書本里的小篆,又有點像符咒。
這些符號上的紅漆都已經(jīng)褪成了褐色,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門樓的上方的橫版上,寫著三個字。
雖然年代久遠(yuǎn)字跡模糊,但依稀能夠辨認(rèn)。
滹沱里。
“師傅,這個村子,難道與滹沱河有關(guān)系?”我有些好奇。
我雖然識字不多,但這些年盤貨掌眼之余,除卻古董鑒別方面的書本,也看過了不少山河地理、風(fēng)水堪輿之類的書本。
我記得滹沱是河名,《水經(jīng)注》里曾記載過,說滹沱古稱虖池或滹池,是海河水系支流之一,出雁門,繞恒山北麓,過原平、五臺后進入華北地區(qū)。
“滹沱是一條貫穿華北的大河?!?/p>
師父用旱煙桿敲了敲那門樓,搖頭道,“黃河南遷,滹沱早就不從遮陽山地界過了,而且我們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大河?!?/p>
“除非”
師父說著,看眼了破舊的門樓,低聲道:“除非這個村子在滹沱改道南遷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
“滹沱河改道前?不會吧?”
我和三娘對望了一眼,都感到吃驚。
滹沱河最后一次改道可是在明武宗朱厚照時期,距今已有四百多年了。
什么村子能存在四百多年?
“師父,要不咱別進去了?先去車上將就一晚上?”
我扯了扯師父的衣袖,越想越覺得這個村子有些邪門。
現(xiàn)在都改革開放了,已經(jīng)很少有人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了,更何況這地方很可能還是一個存在了四百多年的古老村落?
師父扭頭,“三娘,竹竿的傷還撐得住嗎?!”
三娘蹲下身子,仔細(xì)看了看竹竿的傷口,眉頭皺成了川字。
“八爺,怕是不好撐了,血螞蟥的口器有毒,我配置的那些藥粉只能暫時把毒性壓著,得盡快找老酒以及熱水處理傷口,再拖下去,竹竿怕是要成為瘸子了?!?/p>
“那就在找找!”
師父沉默片刻,摸出別在屁股上的旱煙鍋,準(zhǔn)備塞煙絲時才記起,他掛在旱煙桿上的煙袋,早就遺失在了懸崖下面。
“記住別亂跑,別亂碰!”
師父發(fā)了話,我們幾人也就沿著青石板路往村子里面走,路過第三戶人家時,走在最前方開路的大錘猛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