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推回來的竹竿,此刻縮在石門邊,望著滿地的箭矢,聲音里滿是歉意,“我就想著墻壁凹槽里放的這珠子可能是夜明珠沒想到會碰了機關(guān)。”
直到現(xiàn)在,竹竿這家伙的手里,還攥著那顆白珠子。
“竹竿,你他娘自己想死別拉著我們!”
三娘指著竹竿的鼻子怒罵起來,“前些年,你跟著卸嶺的人去祁連山的那座生坑,你偷摸把副棺里的玉扳指藏在褲襠里,被二狗子撞破后死不承認,最后被扒了褲子把贓物找了出來”
三娘越說越氣,手指幾乎戳到了竹竿的鼻尖。
“去年,我們帶著你去睢陽刨紅薯,讓你在耳室廳駐守,你可倒好,轉(zhuǎn)手就摸到東花廳,把青銅燈臺給人家弄走了,還把封門石給放了下來,害我們繞了一天多才從盜洞里跑出去”
“睢陽那回”
竹竿被三娘說的面紅耳赤,小聲解釋起來,“三娘,我不是腌臜人,那次是我娘得了我”
話剛出口,竹竿看見三娘臉上的憤怒,默默把剩下的話收了回去。
“咱干的是要命的買賣,誰不想賺錢?可圈子里,誰不笑話你竹竿?你還記得卸嶺把頭逐你出門時咋個說的嗎?他說你竹竿是個腌臜人,進山門臟規(guī)矩,出山門臟了地!”
竹竿臉色漲紅,喉嚨動了動,最后卻是低下了腦袋。
他攥著白珠子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肩膀也在微微發(fā)顫。
三娘仍在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著。
“卸嶺趕你出門后,你來關(guān)中謀生,當初圈內(nèi)都不要你,還是我跟大錘幫你說好話!”
“我們覺得你‘貪歸貪’,但學(xué)的手藝不少,關(guān)鍵時刻能出把子力氣,可現(xiàn)在看來,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三娘,算了吧,我跟八爺也沒啥大事?!贝箦N勸了聲。
可三娘根本沒理會,雙手叉腰繼續(xù)輸出,“竹竿,我三娘把話放這里了,后面你再干出今天這檔子事,你以后就當單干戶吧,我們不會跟不在乎隊友性命的人支鍋!”
被三娘一頓數(shù)落,竹竿猛然抬起了頭。
“我就是窮怕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