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圈的爭執(zhí)變成了真正的火氣。
赤陽衛(wèi)這邊有人頂著曦陽宮主的令牌要走一條線,戰(zhàn)族悍卒橫過槍說“不許”。玄冥冰宮冷著臉往陣眼上加冰,結(jié)果戰(zhàn)族那槍氣一沖,把冰角掃碎一片,冰宮弟子當(dāng)場變色。
好在星隕觀主把星盤一壓,冷冷一句:“再打,裂縫加倍。”這幫人這才停手,彼此互瞪,誰都不服。
“夠了,誰再動私心,誰就去里面跟監(jiān)獄長打。”曦陽宮主聲音直接壓下去,陽火一灼,外圈暫時穩(wěn)住。
骨道里,監(jiān)獄長終于動了真怒,鐵筆收起,整條手臂像一塊巨碑壓下,“書獄鎮(zhèn)身”,四字同時落下。
那不是寫,是蓋印。印面一照,所有人的境界再掉一層。鐵罡直接“噗”地噴出一口血,碎日槍差點脫手。月千行跪了一瞬就被鐵罡一把拎起:“別跪,跪了就真成字了。”
姜依依咬牙,把火漓抱到懷里,往自己身上壓,像是用命去擋那一印?;鹄烀偷匾徽?,羽翼刷地張開,金火像一面簾子把“鎮(zhèn)身”的印面推偏半寸。這半寸救了全隊一命。
“好樣的?!苯赏職?,刀鋒往前再剁一寸。他眼里全是冷火,沒一句虛話,“監(jiān)獄長,聽好了。給筆的,死。要借的,死。你自己——也死?!?/p>
小吞叼著那段“橫”,咔嚓咔嚓嚼,吃得眉飛色舞,尾巴一甩,把嚼碎的字灰吐到“囚”字上,囚字像被撒了鹽,嘶地冒煙,斷了一角。它噗嗤一笑,繼續(xù)找字啃。
監(jiān)獄長終于開口:“你這小玩意,是外頭那群人留的逆筆種?算有點意思?!彼志鸵斝⊥?,被姜成一刀扼住。鐮刀貼著它那截鐵筆往上一磕,金鐵炸響,監(jiān)獄長后退半步。
“虧你鴻蒙中期?!苯傻吐?,“筆不硬啊?!?/p>
它沉了沉,聲音徹底冷下去:“那就硬一點。”
骨道盡頭有東西在醒。不是母相的冷,是更深的黑。第二章殘魂在喘,像要從紙里把自己拉出來。監(jiān)獄長提筆,往那邊點。
外圈同時發(fā)出警報。星隕觀主直接站起來:“翻頁加速了。各位,再吵就等收尸?!睉?zhàn)皇笑聲一壓:“行,都閉嘴。我看姜成那刀,夠用?!?/p>
曦陽宮主只說了一句:“姜成,半日。最多半日。我能給你頂住的時間只有這么多。”
“夠了?!苯蓻]有回頭,往前走了一步。
他把所有人的氣機(jī)用青蓮擰成一股,把混沌火、碎日槍、時間輪盤、星象盤、天誅劍骨、火漓金焰,一股腦兒壓到一條直線里。
“聽號令?!?/p>
所有人應(yīng)聲。
“一刀?!?/p>
鐮刀落,像把書脊就地劈開。
監(jiān)獄長的印面被硬生生切出一道狹長的口子。
第二章那邊的呼吸被卡了一下,像是被人掐住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