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她實在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訓(xùn)斥他沒有分寸。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jī)鈴聲突兀地劃破寂靜。
她艱難地將手機(jī)舉到耳邊,司機(jī)詢問位置的聲音傳來。
而身前的人仿佛受到刺激,雙臂又收緊幾分。
“別走…”耳畔傳來帶著泣音的哀求,輕得像是自言自語,“求你了…”她無聲嘆息,總不能把這個可憐蟲扔在這里。
最終只能委屈那兩位吃宵夜的朋友,讓司機(jī)直接去接她們,再給人送回這兒。
司機(jī)言語間透著疑惑,但到底沒說什么,問清楚那倆人衣帽特征便掛了電話。
郁燃放下手機(jī),正想仰頭嘆氣,卻瞥見電梯右上角的監(jiān)控正閃著紅光。
她輕拍男人后背示意,卻聽見他“嘶”地倒抽冷氣,身體瞬間繃直。
電梯因為沒人按,一直停靠在一樓。
郁燃生怕誰按電梯進(jìn)來看他倆這樣,她可真就完了。
“有監(jiān)控。
”她扽了扽他的衣擺,壓低聲音,“別在這里。
”路聿琛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驅(qū)車趕回的。
雨水順著發(fā)梢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逃離濱海,見到郁燃。
他原以為要熬過這個漫漫長夜,明天才能在片場見到她。
卻不想愿望以這種方式提前實現(xiàn),就像瀕死的登山者突然遇見綠洲,干渴的旅人乍見清泉。
是幻覺嗎?是神明憐憫賜予的慰藉嗎?不,是真的。
郁燃就站在他面前,真實可觸。
壓抑已久的情緒如決堤洪水般爆發(fā)。
路聿琛拼命克制著自己不要嚇到她,可那若有似無的熟悉香水味縈繞在鼻尖,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讓他徹底潰不成軍。
直到郁燃提到監(jiān)控,他才如夢初醒般松開手。
懷中溫度驟然抽離,兩人之間并排站立,只剩下一臂之距。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的袖口被輕輕拽住。
郁燃牽著他走出電梯,示意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