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進臥室,溫暖的感覺讓人格外懶得起床,但因為腦袋上一直有人亂動,我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旁邊的女孩比自己醒來的早,她正忙著從我頭上拔頭發(fā)編中國結呢。
哦,回憶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因為這個脫線丫頭令人哭笑不得的原因和行為方式所發(fā)生的有點突兀但反著想想?yún)s又順理成章的邪惡事件。
到現(xiàn)在一旦想想淺淺的邏輯方式我還是感覺一陣肝疼——另外腰疼。
“話說我頭發(fā)跟你有仇?”
見到我醒來,淺淺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仍然趴在床上編著自己的中國結,不時還從我腦袋上拽兩根長度合適的頭發(fā)下來,我得說這是個難度驚人的活計,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這么短的頭發(fā)編織出工藝品的,這丫頭的每一個興趣都是那么隨機,完全不可理喻。
“阿俊,早,”淺淺終于放過了我的頭發(fā),扭頭沖這邊綻放出一個空前燦爛的笑容,然后啵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不想動?!?/p>
我笑了笑,將淺淺的腦袋按在自己xiong口上,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柔軟溫暖的觸感,心中感慨萬千,想當年那個跟著自己一塊拿彈弓子崩老師玻璃的瘋蘿莉轉眼之間竟然已經(jīng)b+了……話說用這種方式感慨時間流逝怎么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笑什么呢?”我發(fā)現(xiàn)淺淺嘴角一直帶著古怪的笑容,時不時甚至自己就傻笑出聲,不由好奇地問到,對方抬頭看了看我的眼睛,“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一樣,真奇怪。明明還是阿俊,怎么會感覺不一樣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對方的問題,但這種感覺還真有,考慮了半天,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是不是感覺平常傻乎乎的家伙竟然也有灰常邪惡的時候?”
淺淺深以為然。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淺淺始終賴著不愿意起床,我也陪著她閑聊起來,首先這丫頭就對昨天晚上的事情發(fā)表了一番感慨,坦言似乎也沒傳說中那樣美好,考慮到這本書的一貫定位我趕緊阻止了這丫頭天馬行空的思維,然后倆人開始回憶小時候的快樂時光,我們從四歲半打的第一架討論到伊朗核危機,從七歲半第一次砸壞了老師的玻璃考慮到臭氧層的空洞問題,從小學四年級第一次逃課去泄洪溝里面玩延伸到帝國上將號的內(nèi)部結構,我們就兩個人如何成為一對甜蜜愛人開始擴展,一直談到如何維持艾澤拉斯世界的長治久安,終于突破了最后一層關系的情侶之間會在第二天早晨第一小時里談論什么?讓我告訴你們:六萬七千多個世界的經(jīng)濟和行政問題。
我倆就在關于人種戰(zhàn)爭、世界和平、碳基生物優(yōu)缺點的話題中不斷輕吻,互相刮對方的鼻子頭,撓癢癢肉,回憶小時候的糗事,誰也不在乎究竟在談些什么,好像只要這樣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不斷說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一般,淺淺的幸福真的很小,小到讓人忍不住用全部身心來維護,于是我維護了整整一個小時,等終于餓的受不了下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了世界上最偉大的經(jīng)濟學家、政治學家、人文學家和軍事學家,而我的第一夫人則還在床上念叨關于皮皮蝦不吐皮會不會引發(fā)世界金融危機的問題——這個問題并不可笑,因為在淺淺的邏輯推論下,這兩件事遲早會攪合到一塊的。
“啊等等!”就在我穿好衣服之后,淺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出來,然后紅著臉嬌羞無限地一枕頭把我砸翻在地,“別看!我穿衣服!”
“昨天都看光了嘛……”我嘟囔著趴在地上,結果正好聽到旁邊的柜子里在傳出非常細微的“吱吱嚓嚓”聲音,就好像某種嚙齒類動物正在里面磨牙一樣,頓時大驚,“喂!叮當可能醒了!正在柜子上打洞——快咬穿三合板了!”
“好了!”
淺淺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磨磨蹭蹭的少女已經(jīng)穿好了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來的衣服,就連床鋪都被一絲不茍地整理好,鋪著嶄新的床單被褥,空氣中開始彌漫微微的空氣清新劑味道。
“時間扭曲了一下,要不還真弄不完?!?/p>
雖然跟淺淺的關系早就應該到這一步,理論上我倆現(xiàn)在也沒啥可尷尬的,不過少女的矜持終究還是在這個神經(jīng)發(fā)育詭異的丫頭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下,于是她飛快地整理好了房間和自己的狀態(tài),然后倆人若無其事地下樓吃飯,身后跟著的,是被鎖在柜子里睡了一宿,早上好不容易才從柜子門上咬了個洞出來,正困擾地嘟嘟囔囔的小東西。
第一個遇到的是姐姐大人,她看了我和淺淺一眼,上前給了我一個腦瓜崩,然后開始詭異地笑。
第二個是珊多拉,她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然后拖著淺淺不知道說什么去了。
第三個是安薇娜,這個微光小女仆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在我開口詢問之前就“呀”地輕聲驚呼,扭頭鉆電視里不出來了。
基本上從二樓到客廳這么一小段路我就被家里每一個人審查了一遍——話說問題究竟出哪兒了?雖然我沒打算隱瞞跟淺淺的事情,但這種一下子就全部曝光的情況是怎么整的?!
“永遠別小看淺淺掉鏈子的能力,”最終還是姐姐大人解答了我的疑惑,“她昨晚去你屋之前基本上進錯了我們每一個人的房間……”
我:“……”
“聽著,不能做不負責的男人哦。”姐姐大人在我耳朵上擰了一下,湊過來吐氣如蘭,“唉,有這么個讓人頭疼的弟弟可真是……”
我只能回以嘿嘿傻笑,太尷尬了,太尷尬了,淺淺你的掉鏈子能力簡直已經(jīng)a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