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梟手臂包扎了層層紗布,簽完手上公文,沈逸風(fēng)把年禮帶進(jìn)來,揚了揚手上的藥方,朝他挑眉。
“厲哥,我說大過年的,你不窩在老宅吃香喝辣,反而拉上我一起守著冷冷清清的辦公處過大年,感情你是一直在等傅小姐送你的年貨啊。”
“嘖,這才過了多久,你跟傅小姐就開始互送年貨了,是不是翻過年,我就該改口喊她大嫂?看不出來啊,厲哥,你這追媳婦的速度,比發(fā)射炮彈還快?!?/p>
“還有,年貨里面,怎么還有張藥方子?她知道你那里不行,特意找來給你調(diào)養(yǎng)的?”
沈逸風(fēng)大笑,笑完后,漸漸收斂了開玩笑的表情,眉頭皺緊,“厲哥,你不行的話,追了傅小姐進(jìn)門,豈不是害了她?”
厲梟忍無可忍,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沈逸風(fēng),眸色幽寒,“廢話真多,拿過來!”
沈逸風(fēng)不敢再過分,老老實實把手里的方子遞過去。
厲梟接了,黑眸低垂,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欣賞品味。
秀氣的楷字,卻筆鋒端正磅礴,跟她的人一樣,柔美大氣。
厲梟接著往下看。
直到看見甘草的的確確加大了一倍劑量,唇角往上揚了揚。
他倒不怕苦。
就是當(dāng)時看著她嫣紅如榴的笑臉,忍不住刻意說了句“多放點甘草,我嗜甜”,想看看她后續(xù)會怎么處理。
沒想到,她真就把他隨口一說當(dāng)了真。
真的以為他嗜甜,怕苦。
眼前恍然又閃現(xiàn)她明艷的粉臉,嫣紅的唇,細(xì)細(xì)微微的呼吸,灑在他手臂肌膚上,麻麻的……
在密閉的車廂里,她給他細(xì)心包扎手臂上的傷口時,那一瞬間,他確實存了想親她的心思。
那般瀲滟的軟唇,親上去,肯定很美好。
沈逸風(fēng)站在一旁,只覺得從來禁欲冷淡的厲梟,突然變得面廓柔和,眼神幽遠(yuǎn),似乎在惦記著誰。
“厲哥,光想有什么用?你回到老宅趕緊養(yǎng)好傷,大年初二老夫人五十大壽,你不是下了請?zhí)礁倒^嗎?兩天后,就能見到傅小姐,別在這里春情蕩漾行不行,我他媽瘆得慌?!?/p>
嘴里剛痛快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沈逸風(fēng)被厲梟一腳踹翻,跌坐在堅硬的板凳上,差點摔跤。
他氣笑了,“你沖我狠有什么用?你倒是早點把傅小姐娶進(jìn)門,讓我天天美滋滋喊她大嫂啊。你再不出手,她就要被顧斯銘搶走了。”
厲梟懶得接這貨的話茬,薄唇微勾,勾起一抹冽意,“全海城的人都知道我不行,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消息是誰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