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看看姜槿月的情況,程時然總會適時抱著孩子出現(xiàn),要么說孩子哭鬧,要么說自己頭暈,把他的時間牢牢占住。
“昭野哥,你看!”程時然突然抱著陸承宗湊到他面前,小家伙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他。
那笑容像顆小石子,輕輕落在他心湖上,漾開一圈微瀾。
陸昭野伸手接過孩子,掌心被小家伙溫?zé)岬纳眢w熨帖著。
他用指腹蹭過他軟乎乎的臉頰,“這么開心?”
程時然趁機(jī)挽住他的胳膊,“肯定是知道爸爸要陪我們呀。對了,我上午讓設(shè)計師發(fā)了幾款婚紗樣式,你幫我看看哪個好看?”
她沒等他回應(yīng),就把平板塞進(jìn)他空著的手里。
他看著眼前懂事的女人難免心中愧疚,“好?!?/p>
程時然暗自松了口氣,繼續(xù)用孩子和婚禮細(xì)節(jié)纏住他,讓他連喘息的空隙都沒有。
她甚至讓人把所有可能報道姜槿月產(chǎn)后大出血線索的報紙、新聞都攔截下來,確保陸昭野不知道。
為了以防萬一還給護(hù)士長發(fā)去的消息。
【今晚無論誰問,都說姜小姐麻藥過敏陷入昏迷,暫時不方便探視?!?/p>
第二天清晨,陸昭野對著鏡子系領(lǐng)帶,總覺得心口發(fā)悶。
“先生,該去教堂了。”保鏢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程時然穿著潔白的婚紗,抱著陸承宗站在紅毯盡頭,看著陸昭野一步步走來。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眉眼間卻沒什么笑意,他好像一直在想著別的事
。
程時然的心微微發(fā)緊,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只要交換了戒指,只要這場婚禮被所有人見證,她就徹底贏了。
牧師開始致辭,詢問是否有人反對這場婚姻。
他張了張嘴,還沒出聲,教堂大門突然被撞開。
張媽舉著一份牛皮文件袋,佝僂的脊背挺得筆直,平日里總是帶著恭敬笑意的臉此刻鐵青如鐵。
“我反對?!?/p>
文件被張媽送到陸昭野面前。
最上面是一張死亡證明,落款日期是一個月前,死者姓名那一欄赫然寫著姜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