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對他來說,不亞于天崩地裂。
過往那些年,她處處表現(xiàn)得對他情深義重,卻把清白給了別的男人。
真是諷刺。
新婚夜當(dāng)天,日本敵寇入侵,狼煙四起。
他竟覺得解脫。
連傅安安頭上的紅蓋頭都懶得掀,轉(zhuǎn)身跨出新房,換裳開車,隨軍作戰(zhàn)。
征戰(zhàn)三年,身邊的戰(zhàn)士,剛剛熟悉,又消失在敵寇的槍火炮彈中。
人命如草芥。
每天都商議著,怎樣才能多活一天,多打幾個鬼子。
某一天,他也被炮火炸爛了半邊身體,皮肉潰爛,鮮血淋漓,躺在簡陋的民房里等死。
是喬曼放棄諜報局后方比較安穩(wěn)的日子,趕赴前方不眠不休照顧他。
甚至和男戰(zhàn)士一樣,在生死存亡的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扛起槍英勇殺敵。
對喬曼的那份新奇和驚艷,在他心底,泛濫成災(zāi)。
炮火紛飛的戰(zhàn)爭年代,惟有喬曼這樣颯爽的女子,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不至于拖累他。
兩相對比,傅安安就只剩一張臉。
還有一副不潔的身子。
再后來,傅師長和傅長卿戰(zhàn)死沙場,不僅沒有戰(zhàn)功,反而背負了漢奸罪名。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整個少帥府,休妻另娶,是他當(dāng)時最好的抉擇。
讓他意料之外的是,和離后,傅安安展露出許多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不僅擅長管理宅院,還精通騎馬經(jīng)商。
可能,開車,射擊……她也精通。
想到這里,朱乾川憤怒不已。
傅安安,欺瞞他這么久。
無情在先,卻讓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忘恩負義辜負了她。
他騰地站起身,走出貴賓席,急不可耐要去找傅安安詰問清楚。
卻感覺到,身后有人猛地撲了過來。
朱乾川毫無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誰?”他斷喝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