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shí),我竟紅了眼。
夕陽西下。
我收拾好針線正要往家里趕。
鬼使神差地,我往書院的方向拐了去。
要說和孟瑜離開,我最舍不得的就是兒子。
我想多看他一眼。
還未到門口,我大老遠(yuǎn)就瞧見小澄從里面小跑出來。
他往老槐樹跑。
樹下,站著提著食盒的柳新月。
“娘親!”
那聲“娘親”喊得親昵自然,誰看了都不懷疑他們是親母子倆。
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兒子在人前不再叫我母親。
而是改喚劉新月為母親呢?
我記不清了。
柳新月迎上去,替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
“今日學(xué)得如何?餓了嗎?我做了杏仁酥?!?/p>
“杏仁酥?娘親,對(duì)我真好!”
小澄仰著小臉撒嬌。
忽然余光瞥見走近的我,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你來干嘛?”
兒子的幾個(gè)同窗也看見了我。
他們紛紛都停下腳步打量我。
其中一個(gè)胖小子指著我,大聲嚷嚷,
“阿澄,這位……不會(huì)才是你娘吧?”
“胡說!”
小澄梗著脖子反駁。
“她就是我家的煮飯婆!我娘親才不是她!”
說著,他朝我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