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捂著額頭重重喘息,白大褂口袋里的藥檢報告硌得他心口發(fā)疼。
他還記得林薇薇那天笑得一臉天真,說:這是辰哥托人從馬來西亞帶的血燕,特意給您補身體的”。
他竟鬼迷心竅地信了——凌辰是他帶了十年的學生,他從沒想過這層關(guān)系會被人當作利刃。
男主的視線落在我懷里的骨灰盒上,木盒表面的漆被眼淚泡得發(fā)烏。
母親笑盈盈的眼睛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我媽出車禍那天?!蔽业穆曇糸_始發(fā)顫,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嘔出來。
“你說她要坐火車去舅舅家,用她的手機發(fā)了那條消息。
可她那天是去給你買生日禮物,你最喜歡的那家老字號重陽糕,就在車禍地點旁邊的巷子里?!?/p>
我從口袋里掏出張揉皺的購物小票,日期正是母親出事那天。
邊角處有母親用紅筆寫的小字:“辰辰三十歲,要吃雙數(shù),湊個整?!?/p>
字跡被雨水洇過,暈成一片淺紅,像未干的血。
凌辰的膝蓋突然一軟,重重砸在瓷磚上。
他想伸手去碰那個骨灰盒,指尖卻在半空中劇烈顫抖,怎么都落不下去。
“三年前……”他的聲音碎得像被踩過的玻璃,“巷口的人……是你?”
監(jiān)控里那個模糊的背影,穿著他送的第一件生日禮物,那件牛仔外套。
他一直以為是林薇薇,因為那天她拿著染血的外套哭著撲進他懷里。
“辰哥你差點就沒了,我好怕”。
可我腿骨里的鋼板不會說謊,每次陰雨天扶著墻皺眉的樣子不會說謊。
icu門口我跛著腳跪在地上求醫(yī)生“救救我媽”的樣子更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