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醉花樓小廝送回家的余老爺,第二天酒醒后,卻越想越不對(duì)勁,直覺著了醉花樓姑娘尤醉歌的道了,憤憤難平,恨聲罵道:“小娼妓,竟敢跟老子玩手段。等著,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p>
余家大娘子軟弱,唯夫命是從。聽余老爺在上房叫罵,忙趕往上房,掀了門簾而入,陪著小心問:“老爺!您這是怎了?誰惹到老爺了?”
“醉花樓那小娼妓,老子花了銀子去散心,她定是在我的酒里下了藥,我只飲了兩杯便倒了?!庇嗬蠣斉瓪鉀_沖,記臉的邪火。
余大娘子上前,一邊輕撫余老爺?shù)暮蟊承?,一邊安慰?“老爺息怒。妓娼無情,她們只管要銀子,哪會(huì)那般耐心伺侯?!庇啻竽镒优阒?,“老爺,家里的豆花和麥花都給了老爺通房了。老爺何必再去青樓買歡……”
“你這老娘們懂個(gè)屁!”余老爺啐了一口,語調(diào)嫌棄:“就你那兩個(gè)粗鄙的大腳丫頭,能與醉花樓的小娼妓比?人家那水靈靈的,一捏就冒……”余老爺止住話,不耐煩地道:“你懂啥,和你說了你也不懂?!?/p>
“老爺,您已六旬之年了。何況……”余大娘子欲言又止,神色尷尬。
“何況甚?”余老爺不解,追問余大娘子。
“也無甚!”余大娘子咽了口唾液,溫言軟語道:“老爺!我們齊家又不缺銀子,我一直是主張老爺納兩房妾室的,可老爺您偏又不肯,非要去那煙花地被人欺負(fù)!”
“婦人之短見!”余老爺擰起眉頭,掃開余大娘子為自已撫背的手,“老子納妾讓甚?難不成花銀子讓賤婢給老子戴綠帽子?”
余老爺似被戳到軟肋,恨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重響,嚇的身側(cè)的余大娘子一個(gè)哆嗦,臉色都白了。余老爺恨聲道:“方春花,你是有意戳老子的痛處是吧?明知老子天生不能人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勸老子納妾,是何居心?”
余大娘子見余老爺發(fā)怒,慌得雙膝下跪,急辯:“老爺錯(cuò)怪我了,我怎敢對(duì)老爺有二心。我只是見不得老爺受委屈……”
“放屁!老子花銀子買開心,受什么委屈?”
“老爺昨日便被那些娼妓欺了,若家中多納幾房妾室,何愁老爺不開心!”
“蠢貨,蠢不可及!”余老爺早已看膩了余大娘子那張已記是褶皺的老臉,訓(xùn)斥道:“老子將納妾的銀子去青樓買歡,天天都能換不一樣的姑娘。你這老娘們懂個(gè)球。”
“老爺……”余大娘子還想再相勸,卻被余老爺生厭地驅(qū)逐:“出去出去,一張老臉,早看煩了,別管老子的事?!?/p>
余老爺起身來,徑直往房外去,邊走邊罵道:“尤醉歌,老子現(xiàn)在就去打斷你的腿。”
余老爺怒氣沖沖地往門外走,剛到二門口,就撞見管家余忠端著藥碗迎面而來。余忠見老爺臉色鐵青,忙不迭地停住腳步,躬身道:“老爺,您醒了?這是剛熬好的醒酒湯,您趁熱喝了暖暖胃。”
“喝什么喝!氣都?xì)怙柫?!”余老爺一把揮開藥碗,瓷碗“哐當(dāng)”落地摔得粉碎,藥汁濺了余忠一褲腿。余老爺指著門外吼道:“備馬車,現(xiàn)在就去醉花樓!老子今天非要讓那小娼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