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伸手想分開我們時,燈光滅了。
大屏幕上放起了我這一年里,從殘廢到做康復(fù)訓(xùn)練的視頻。
一個演員如果再也不能站上戲臺。
那將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更何況,我是為了母親學(xué)的戲。
那是她少年時期的夢,也是被撕碎的戲服里藏著的不甘愿。
母親走的很早,我只能在戲服里窺探她的曾經(jīng)。
傅遲知道。
每年我去祭拜時,他都會跟我一起。
什么都不說,只是默默的幫我燒紙。
他也明白,戲臺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愛他超過愛戲,已經(jīng)是我的極致。
我躺在病床上連坐都坐不起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好在,這些視頻不多。
錄像的人是蘇晨,起初我們不熟,所以他只敢拍幾秒。
為什么想錄像呢?
是看見傅遲的微博小號后突然有了念頭。
能用假死騙我,再去追求別人的人。
他看見我這般模樣時會是什么表情呢?
是心疼?還是會有那么一絲愧疚?
屏幕的光映在傅遲臉上,我看見他臉上蒼白的錯愕。
視頻停留在醫(yī)生念出的診斷結(jié)果后。
“腰椎骨折,脾破裂,身上挫傷無數(shù),人能保住命就很好了?!?/p>
燈光再一次亮起,眾人的目光看過來,神色復(fù)雜。
連最能起哄的那群狐朋狗友,此刻也都成了啞巴。
“傅遲,這是我一年前出車禍的證明,那你呢?”
我看著他,笑的苦澀。
“你的死亡證明呢?”
他口口聲聲問我怎么不去墓前祭拜。
我站的起來嗎?
這一年里,他沒有片刻想過聯(lián)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