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平野島方向傳來捷報。雪影率艦隊奇襲薩摩港,不僅燒毀了倭國南部軍囤積的糧草,還鑿沉了他們半數(shù)的運兵船。北上的三十萬南部軍得知后路被斷,又聽聞小野軍在海上全軍覆沒,頓時軍心大亂,半數(shù)士兵四散奔逃,剩下的也龜縮在港口不敢動彈。
“老大,小野軍二十萬,活下來的不足三萬,都成了俘虜?!钡队暗巧稀捌评颂枴睍r,海面上的硝煙正漸漸散去,“雪影將軍那邊也穩(wěn)住了陣腳,南部軍已遣使求降?!?/p>
林風望著遠處歸航的艦隊,又看了看艙底那些瑟瑟發(fā)抖的小野軍俘虜,淡淡道:“把俘虜押去挖油田去。至于西麗國……”他拿起筆,在海圖上的西麗國畫了一個圈,“解決倭國之后,下一個就是西麗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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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心殿的藥味濃得化不開,鎏金銅爐里的安神香燃到了底,裊裊青煙卻驅(qū)不散殿內(nèi)的沉郁。楚帝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枯瘦的手緊緊攥著錦被,指節(jié)泛白如骨,見靜安公主走近,才緩緩松開,聲音帶著瀕死的嘶?。骸办o安,這些日子……辛苦你了?!?/p>
靜安屈膝行禮,鳳釵在鬢邊輕顫:“父皇,護持大楚是兒臣本分?!彼а蹠r,瞥見楚帝頰邊的老人斑又深了幾分,眼底的渾濁里藏著難掩的疲憊,心頭莫名發(fā)緊,卻只化作一聲低喚,“父皇……”
“別哭?!背厶?,像是想撫摸她的發(fā)頂,卻在半空停住,終是無力地垂下,“我的死,于我是解脫。靜安,我想……把皇位傳給你。”
“萬萬不可!”靜安公主猛地抬頭,“兒臣無心帝位,何況……”她頓了頓,聲音輕下去,“何況兒臣志不在此?!?/p>
“除了你,還能有誰?”楚帝劇烈地咳嗽起來,帕子上染開一點刺目的紅,“皇子們死的死、逃的逃……大楚這副爛攤子,只有你撐得起來。”
“父皇自有圣斷,”靜安跪在榻前,額頭抵著冰涼的金磚,“兒臣愿輔佐新君,鞠躬盡瘁,絕無二心?!?/p>
楚帝定定看了她半晌,“罷了,不強求你。但遺詔之事,需依我安排——半年后,讓寧海把遺詔交給你?!?/p>
“寧海?”
“沒錯,三日后,我便要去了?!背鄣穆曇糨p得像風,“但我的死訊,半年內(nèi)絕不能傳出去。外患未平,朝局未穩(wěn),你需要這半年時間?!?/p>
靜安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難以置信:“父皇,您……”
“我會讓人假扮我臥病,太醫(yī)也辨不出真?zhèn)??!背鄞丝跉?,眼神卻亮得驚人,“真身藏在假山密室,寧海懂防腐之術,半年后再行喪禮?!彼§o安的手,枯瘦的指節(jié)硌得她生疼,“遺詔里的繼位者,你要輔佐他到能獨當一面為止,答應父皇?!?/p>
她轉(zhuǎn)身時,楚帝突然低喚:“靜安,父皇對不起你……”
靜安腳步一頓,背影挺得筆直:“父皇何出此言?”
“沒……沒什么……就是覺得把大楚未來的重擔壓在你身上……對不起你?!?/p>
“父皇,我是皇女,大楚的江山我有責任保護好它,即便……我對某個人很失望。”
楚帝身軀一顫,“你……你去吧,把寧海叫進來。”
“好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