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回了電話,電話里聽不出情緒:“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報了地址,在店里等她。十分鐘后,她來了,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店里人來人往,她看了一眼我腳邊那雙嶄新的球鞋,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進我的耳膜。
“林昭言,六百八十塊?你知道這錢意味著什么嗎?”
我愣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積攢了巨大的委屈,音量陡然拔高,尖銳又刺耳:
“我媽在外面給人家做清潔工,跪在地上擦地磚,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一個月才掙這么點錢!”
“你呢?你動動嘴皮子,就想花掉她一個月的血汗錢買一雙破鞋?”
整個店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像無數(shù)把探照燈,要把我釘在恥辱柱上。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血氣直沖頭頂。
“晚霜,你別這樣,我……”我想解釋,我家的錢不是她媽媽的血汗錢,這是兩碼事。
但她根本不給我機會。
她的眼眶紅了,眼淚說來就來,聲音里帶著哭腔,充滿了道德的制高點:
“我不是怪你,昭言。我只是心疼錢,心疼我媽?!?/p>
“我們在一起,就要學會過日子,不能這么大手大腳。你懂我的苦心嗎?”
周圍的顧客和店員開始竊竊私語。
“這女孩子挺懂事的,家里困難,知道節(jié)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