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日頭正烈,曬得看守昏昏欲睡。
堂屋里正在擺喜宴,看守聽著隱隱約約的哄笑聲,心里越發(fā)癢癢,最終按耐不住,討了壇酒,就著花生米喝了起來。
和第一次書穿一樣,門外鼾聲漸起。
孟錦歌按下心中煩躁,繼續(xù)等,待到喜宴正式開始,屆時所有山匪都會去給大當(dāng)家敬酒。
日漸西斜,孟錦歌抓過哭唧唧的孟姑娘,“孟姑娘,外面人不多,我準(zhǔn)備逃走,你可跟我一起?”孟姑娘欲落未落的淚還垂在睫毛上,時間緊迫,沒有更多思量的時間。
不等孟姑娘做出反應(yīng),錦歌打開窗,半個身子儼然已經(jīng)翻出窗外。
孟姑娘忙扯孟錦歌的裙角,小聲央求,“曾姑娘,求求你,別撇下我,你若帶我出去,等我逃出生天,定會帶你一同進京享福!”錦歌先跳出窗外,回身拎著孟姑娘衣領(lǐng)子,直接把她從窗子里提溜出來。
掩好窗子,二人向朝外逃去。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幾次順利的躲過了即將撞見的山匪。
經(jīng)過一間大通鋪,孟錦歌帶著孟姑娘躲進去,也不嫌臭,翻出兩件衣服套在身上。
鮮紅的嫁衣遮掩好,又把頭發(fā)打散,重新挽了個髻,戴上帽子掩住半張臉。
借著暮色,遠遠看,竟真像兩個山匪。
一直等到眾山匪朝大當(dāng)家敬酒時,孟錦歌才帶著孟姑娘著角落穿過堂屋。
乍一見到幾十個山匪,孟姑娘腿腳發(fā)軟,幾乎邁不動步子。
孟錦歌假意攬著孟姑娘,實則把她夾在腋下,借著幾個山匪起哄喝酒的空檔,匆匆穿過堂屋。
穿過廊門前,孟錦歌悄悄向后捎了一眼,確認二當(dāng)家并沒有注意這邊,心下稍安。
余下的兩處崗哨都喝醉了。
直到順利離開寨子,錦歌才敢稍稍喘了一口氣粗氣。
“小妹?”一聲刻意壓低的驚呼。
孟錦歌循聲望去,一個黑壯漢子,拎著一把短刀站在不遠處,看到孟錦歌回頭,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大白牙。
“……大、哥?!”早上原主出嫁后,曾富貴就與老娘在家燒菜、宴客。
酒席過半,有人匆匆來報:曾小妹被小兒嶺的山匪劫走了。
曾富貴忙安撫老娘幾句,隨手抄上平日用慣的殺豬刀,尋了過來。
曾富貴長腿一邁,幾步站到孟錦歌身前,這離近一看,竟比錦歌還高了半個頭。
這里還不是可以閑聊的地方,曾富貴拉著妹妹就往山下跑。
孟姑娘素日里嬌養(yǎng)慣了,昨夜被擄到這里,擔(dān)驚受怕下,水米未進,又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又跟著孟錦歌東躲西藏逃出寨子,現(xiàn)下已是渾身脫力,一步也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