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關(guān)長生根本不算什么臨危受命,他就是倒霉蛋,就是最后一任拿來被員工暴打出氣的出氣筒。
“關(guān)總,我……”
“喊我小關(guān)就行?!?/p>
“……”
張大安當場被整無語了,然后無語到笑了,“不是老哥,你跟我耍無賴?玩滾刀肉?道德bangjia誰不好你bangjia我?你玩得明白嗎?”
也懶得好聲好氣,張大安起身喊道,“菠蘿仔,帶人把他給我轟出去,不走就打?!?/p>
“好的老板!”
穿著一身保安制服的梁春波是跟一個大叔搭伙兒巡邏,跟別的學校保安只需要守著門衛(wèi)不一樣,因為要防止學員們吃飽了撐的翻圍墻找地方浪一圈,新東圩港中學是有站崗和巡邏崗的。
而且監(jiān)控也已經(jīng)裝上了,再加上狀元路警衛(wèi)室的攝像頭,基本上不存在逆天學員跑路的可能性。
不過大叔保安都是本地人,做事肯定有所收斂,梁春波這樣的“表弟”,那就不一樣了。
一個月一千五就敢玩命,兩千塊錢一個月,張大安這個“表鍋”就是“親鍋”,而張大安還畫了超級大餅呢。
梁春波也想順便在沙洲市把自己的學歷搞上去,至少有個初中畢業(yè)證,這樣就算沒工打了,回老家砍甘蔗也能做個記賬的工頭。
所以張大安只要不讓他kanren,一切都好說。
“先生,你不要讓我們難做嘍?!?/p>
梁春波個子不高,還是個后生仔,說話也客客氣氣,但他真準備硬上把跪著的關(guān)長生給拖走。
盡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瞧著跪地上的關(guān)長生也可憐的,但是,誰不可憐呢?
馬上一月份二月份,等到過年,他口袋里也有了一點點錢,家里也算是有了貼補。
“張總!張總!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沂钦娴臎]有辦法了,求求你,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幫忙,什么條件都好說,讓我干什么都行啊張總!張總!”
來的時候關(guān)長生就下定了決心,怎么著也要打動張大安,他多方打聽,當兵的當官的當老師的……打聽了個遍,他覺得張大安是個心善的!
死馬當活馬醫(yī),如果張大安這邊是真的沒一點點施舍,他也認賬,轉(zhuǎn)頭就回江寧,然后去爬塔吊搏一把。
路上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他關(guān)長生,不是什么城東仙林保健有限公司的副總,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個要飯的叫花子。
跪下磕頭喊爹都行,能騙到多少是多少,十萬不嫌多,兩萬不嫌少,二百多號人等著米下鍋,他能怎么辦?
把城東仙林保健有限公司賣了行不行?
行,但是買家更愿意看到這破公司徹底完蛋之后,最后的那點地皮、廠房,再喊個友情價,然后在友情價之上,再打個七折。
直接來接盤的……
一個都沒有。
銀行那邊還盯著呢。
張大安原本已經(jīng)揮手讓“菠蘿仔”把關(guān)長生拖走,這貨的到來,簡直是晦氣,可是看到關(guān)長生這副鳥樣,他又有些好奇,于是抬手打斷了上前要拽人的梁春波,“菠蘿仔,等一下,我問他幾個問題?!?/p>
“好?!?/p>
梁春波聞言站到一旁,而地上的關(guān)長生竟是頭如搗蒜,真就磕起了頭,這一幕看得張大安無話可說,教育局辦公室的秘書更是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