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同學,你好你好,我是京城衛(wèi)視科教欄目組的記者,聽說你在這里開會,我們就直接趕過來了。我們有高考和教育方面的內(nèi)容想要采訪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種突襲一般來說是會變成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然后玩法就多了,畢竟張大安現(xiàn)在不僅僅是高考狀元,還是“張安教育”的董事長,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億萬富翁。
不是什么資產(chǎn)過億,而是這個暑假結(jié)束之后,就能捏著過億現(xiàn)金的超級富翁,豪橫程度極其恐怖。
倘若過個半年,這種資金量轉(zhuǎn)化成了張大安社會地位,還真不好沖他搞突襲,也就現(xiàn)在算是個真空期。
一般人稍微有點兒慌亂,肯定就踩坑了。
然而張大安敢在“狀元說”上炫一把富,那就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就是在釣魚。
雖然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媒體單位,但肯定會有過來碰瓷或者碰碰運氣的。
古時“騙廷杖”的路數(shù),永遠不會過時。
只是事情超出了鄧小玲的預估,她以為張大安會挪步,結(jié)果張大安就大剌剌地在會議場地大門口跟鄧小玲聊了起來:“沒問題,你隨便問吧,不過工作證得看一下,免得是搞詐騙的‘黑記者’?!?/p>
“……”
一張嘴就讓鄧小玲暗道古怪,她都搞了突襲,要是這時候說找個地方坐下來聊,那直接喪失主動權,被本地同行隨便搓。
張大安氣定神閑,今天換了一身服帖的西裝,正常人熱得不行,不過他穿的是真絲的,除了墊肩稍微熱,整體涼快得很。
“是這樣的,之前我們看到您在‘狀元說’這檔節(jié)目中談到了創(chuàng)辦公司,經(jīng)過我們的實地求證,再加上過往一些相關媒體的報道。我們發(fā)現(xiàn)您在招生的過程中,開出了相當高的學費,如此高昂的學費,普通家庭很難承受得起,您覺得這會不會進一步加劇高收入家庭和普通家庭甚至是貧困家庭學生之間的差距?”
“當然不會?!?/p>
張大安對著鏡頭找好了站位,整個人側(cè)身的時候,自然光打在他臉上,還是形成了鮮明的光影,這種立體感,再加上他本就高大的身軀,對記者鄧小玲形成了相當有藝術張力的對比。
鏡頭前的張大安,就像是嚴師訓誡愚徒,張嘴就來,“首先我要糾正你一個說法,那不是學費,而是培訓費,這些學員來我這里是學習應試技巧、答題技術,不是接受高中階段教育;其次你說價格高昂,那是對我的不尊重。一直以來我在各個場合,都強調(diào)過我掌握了‘核心技術’,我認為我的技術理論非常值錢,并且早就打算將業(yè)務拓展到職業(yè)教育領域。在國外,尤其是歐美發(fā)達國家,像我這樣的頂級培訓師,收費都是在八萬美元以上,折算下來,大概就是六十多萬元。我現(xiàn)在的收費,相當于在這個基礎上打了一折,嚴格來說跟我收取的費用相比,我的損失才是高昂的?!?/p>
“……”
“最后就是你說加劇高收入家庭和普通家庭甚至是貧困家庭學生之間的差距,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以京城為例,收費是我十倍的教育培訓機構有三百多家。其中還不包括專門針對體育特長生和藝術特長生的培訓機構,尤其是藝術特長生,一個大型藝考培訓連鎖機構,每年每人至少能收取十萬元以上,并且能承諾多個高校的特招名額,我想,這才是……”
“……”
張大安根本無所叼謂,直接張口就來,當場就把鄧小玲給干蒙了。
不是,老弟,你們沙洲少年這么野的嗎?
這話也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