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的她,作畫的她,寫字的她,看月亮的她……陸以然不得不承認,這個白月光人設確實太容易讓人愛上,她自己都要愛上這個命苦又美麗的女人。
三天又三天,不知不覺就到了最后一場戲,是云想在空襲中遇難的重場戲。
她懷抱一束鮮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死亡。
民國長街,空襲警報聲尖銳地劃破長空,街上人群如潮水般四散奔逃。
云想懷抱著那束剛買的白色山茶花,在混亂中被推搡著跌倒。
花瓣散落一地,她伸手想去拾,卻聽見炮彈呼嘯而來的聲音。
“咔!陸老師,表情再茫然一些!”導演喊道,“你已經隱隱預測到自己即將面臨什么,卻還是懷揣著一點希冀。
”陸以然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狀態(tài)。
她想起自己為云想寫的人物小傳——這個女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文字曾溫暖過一個陌生軍官的靈魂。
“action!”這一次,她微微仰頭,目光純凈得像個孩子,仿佛只是在疑惑為何天邊傳來奇怪的聲響。
然后——“砰!”特效爆破在她身后炸開,氣浪將她掀翻在地。
陸以然按照劇本要求,緩緩閉上眼睛,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白山茶染上鮮紅。
年輕的生命隕落,云想結束最后的呼吸。
陸以然合上雙眼,血漿從嘴角淌過。
云想的生命在她身體里的部分抽離,完成一次死亡。
她亦莫名有種難以言說的心痛。
片場鴉雀無聲。
“卡!完美!”導演激動地站起來,“云想殺青!”陸以然還躺在地上沒動,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扶起——是穿著軍裝的紀白。
他本該在另一個棚拍戲,卻不知何時來到了現(xiàn)場。
“演得很好。
”他低聲說,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灰塵和淚水。
陸以然透過朦朧的淚眼看他,恍惚間分不清這是紀白還是程之忱。
“別哭了。
”紀白伸手,指腹覆上她眼瞼,另只手則從兜里掏出兩塊糖,“六歲的陸以然一顆糖就能哄好,不知道二十六歲的需要幾顆?”陸以然聲音還帶著哽咽,聽來倒有種撒嬌意味,“我才沒這么沒出息。
”“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