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墨心里難受,卻一個(gè)字也不多說。
他坐在床邊,看著程老爺快要把肺都咳chu來的陣仗,忍不住心tou發(fā)顫。
大哥死了,二哥死了,連爹也要死了……
他能去怪誰?先生嗎?
[我說過,你一旦脫離我們的掌控,變成這個(gè)世界的人,就無法逃脫這些東西的影響。]
程以墨得到了世間最大的殘忍,他想,如果他是先生的話,應(yīng)該也會(huì)狠狠的憎惡著上天。
那些加之在他shen上的東西,真的太沉太沉了。
ru冬了,程老爺沒能挨過五十大壽,沉睡在了一個(gè)冬天。
程以墨抱著他的尸shen,哭了好久,yan睛紅zhong,聲音沙啞,直到再也哭不chu來。而莫清寒一直陪在他的shen邊,靜靜的守著他。
在程老爺死的第二天,他的二哥回來了,原來他沒死,而是受了重傷,可他回來得太晚,再也無法看見程老爺最后一面。
三月初chun,距莫清寒來程家已經(jīng)過去一年,程以墨背上行nang,準(zhǔn)備離開小鎮(zhèn)。
他二哥千般不舍,說什么都不讓他離開。
而程以墨只是朝著他笑:“二哥,我只是chu去看看,會(huì)回來的?!?/p>
程二哥一直抱著他哭,弟弟不會(huì)撒謊,他知dao弟弟再也不會(huì)回來了。
爹tou七的那天,弟弟發(fā)燒了,他聽見程以墨迷迷糊糊的喊著,自己會(huì)為程家招來禍?zhǔn)隆?/p>
程二哥哭紅了雙yan:“阿墨,我不求你回來了,可你一定要過得好啊?!?/p>
他死死的瞪了程以墨shen邊的那個(gè)男人一yan,這就是拐走他弟弟的人,程二哥覺得他可礙yan了。
而莫清寒的臉上并無不悅,反而低垂著yan,無論程二哥投來再多sharen的目光,他都死死的牽住程以墨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