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去又能如何?
他已經(jīng)廢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之前他一心瘋狂想要活下來,可真到了這一刻,他逐漸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老師呢?”拓跋予虛弱開口。
司寇極神色尷尬。
這幾天水行秋早出晚歸,除了最開始來看顧過拓跋予的身體,其他時間都在外面。
就連他也只是過問了一兩次,便沒再多說什么,更別提其他人了。
“水家主出去了?!彼究軜O回道,“似乎是……在為殿下的事情奔波?!?/p>
拓跋予愣了一下,“當真?”
司寇極偏頭咳嗽了幾聲,才接著道,“這個……應該是的。前日他去了云來酒肆,聽說是葉云風阿姐開的店,想來殿下此次受挫,水家主心里也為您不平。尤其是那個葉云風——”
眼看拓跋予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司寇極心頭一跳,當即停下了話頭。
“……總之,殿下受辱,便是我等失職!水家主既為您的老師,必定也想為您討回公道。”
司寇極心里雖然對水行秋有著諸多不滿,但他很清楚,水行秋如今深受國君和肅王信任,地位穩(wěn)固,絕不是他能撼動的。
所以明面上,他不會故意找對方的茬,反而和和氣氣。
——他絕不會蠢到給自己找麻煩。
果然,拓跋予臉上的神情松弛了許多,“原來如此……我就說,師父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只是我聽說,那個葉云風不好對付,他那位阿姐更是不簡單?!?/p>
拓跋予被關(guān)在宮里多日,雖然不能行動,偶爾卻還是能聽到一些宮人和侍衛(wèi)的閑聊的。
他聽過葉初棠的名字。
司寇極對這些了解不多,此時聽他這么說,雖然有些疑惑,但其實并沒有十分在意。
反正他們很快就能離開了,又何必關(guān)心這些呢?
司寇極當然知道拓跋予想報仇,也知道水行秋近日舉動,其實和拓跋予想的是一樣的。
——他總得做點什么,找個借口,為自己開脫,好把自己從肅王失利的事件中摘出去。
但那都不關(guān)司寇極的事兒。
水行秋到底要如何給國君一個交代,他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于是,司寇極停頓片刻,還是低聲耐心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