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對我的琴音驚為天人,他寫了一封信進(jìn)京城,向明月國的皇帝推薦我,參加三月后的太后壽宴。
皇帝應(yīng)允此事的口諭,是慕承允帶來的。
時隔半個月,我們在客棧見面。
師姐有事出去了,房內(nèi)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開著門窗,以示避嫌。
慕承允帶完話,并沒有立刻離開。
「龍姑娘,我素聞你才華出眾,但也是個性情高傲的人,此前從未踏出過日輪國一步,為何此番卻答應(yīng)了城主的邀請,跨越千里來到這郁涼城?」
「難不成,這里有你想見的人?」
慕承允說的沒錯,那個被我剝下美人皮的日輪國琴師,確實高傲。
但我并不是為他來郁涼城的。
他多少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微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將軍你看我哪里就性情高傲了?再說,我既是此前從未離開過日輪國,那又怎么會在此地有熟人?」
慕承允的表情有些失望。
他在我這里坐了小半個時辰,沒話找話,卻始終沒有在我的身上找到一絲破綻。
臨走時,他留下一支玉簪:「龍姑娘,我思來想去,你愿意在郁涼城多留一月,為郡主生辰彈琴,我只送你天籟琴譜,禮輕了些,特奉上玉簪一支,以示重視。我、和郡主,都很期待半月后的生辰宴?!?/p>
我看一眼那碧釵,笑吟吟地收下了。
待他走后,我才細(xì)細(xì)去看。
這支玉簪雕刻的是玉蘭,上面還刻著極小的兩個字:「竹贈。」
阿竹是慕承允五年前用的假名。
我微微蹙眉。
到這一刻,我便確信了,慕承允是真的認(rèn)出了我。
他只是在尋找一個可以蓋棺定論的證據(jù)。
然而,這只是徒勞而已。
愛他的阿蘭早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也沒有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