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別過臉去看向窗外,微微翹起的唇角卻出賣了此刻未成形的笑。
軟秋眼珠子左轉右轉,忍著笑意沒有拆穿。
這兩人……有戲。
“我選這個灶?!?/p>
北窗對著的灶臺旁邊是墻壁,兩掌寬的窗臺上還能放不少東西。
“那我挨著你?!?/p>
“我看李護國買了不少菜,一會兒我先幫你摘菜做飯,明天再搗鼓我家鍋灶?!?/p>
兩人在商店前排隊浪費不少時間,眼看太陽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掛在天邊,再不做飯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飯。
陳蘊把自家鍋碗先放到櫥柜里,尋思著明天還要買把鎖,一回頭發(fā)現(xiàn)好半天沒出聲的軟秋看著灶臺正出神。
“怎么了?”陳蘊問。
“煮飯是先放水還是放米?”
陳蘊:“……”
大部分人日子是很苦,但其中絕對不包括軟秋。
光聽名字陳蘊就覺得軟秋絕對出生在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且文藝的家庭中,受盡疼愛十指不占陽春水其實也算正常。
“我從小就沒進過廚房,我們家都是奶奶做飯?!避浨锾鹣掳停f得非常認真。
“先摘菜吧!一會兒等蜂窩煤到了咱們就開鍋。”
陳蘊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臺子上放了塊帶皮肥肉,應該是李護國專為開鍋買的。
“你竟然會做飯!”軟秋驚訝。
“比不上國營飯館大廚,但比咱們廠食堂大廚強。”
“哈哈,你還會吹牛!”
軟秋笑得前仰后合,笑聲清脆宛如風鈴,影響得陳蘊也不由心情愉悅起來。
“是不是吹牛一會兒你就知道了?!?/p>
軟秋笑著點頭:“我什么都能吃,再怎么都比我強。”
“要是有現(xiàn)成飯吃,那我也什么都能吃!”
陳蘊一個人在外求學八年。
從宿舍小鍋煮泡面開始,到最后能過年掌勺,這其中經(jīng)歷過不知多少次失敗。
比不上大廚,能滿足生存需求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