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起了些風(fēng)。
吹得窗欞作響,屋子卻不見涼快,反倒是悶熱得很。
蕭元寶穿了件沒有袖的軟布褂子,
下身的褲子只到了膝蓋,
褲管又寬又大。
夜里沖了涼,進(jìn)屋來如此寬松的穿著,倒是涼爽了片刻。
只是空氣似教滾水煮過一般,在屋子里多待上一會兒又熱起來了。
他展開雙手寬寬的躺在涼席上,
一兩只蚊子在帳里頭沒被抓著,不知躲在何處叫喚著,更是教人心頭煩悶。
屋里彌漫著一股艾草煙的味道,
卻也教人靜不下心來。
蕭元寶撿了蒲扇來打了會兒扇子,
送了些涼風(fēng)在自己的身子上,
倒略微舒坦了一下。
只是腦子里忽的又冒出喬娘子今朝說得話,
臉自發(fā)的又燙紅起來。
他嘩的一下扭轉(zhuǎn)了個(gè)身子,
靠墻側(cè)躺著,
像是怕教人看了自己的窘迫去似的。
喬娘子可真壞,
她怎么能那么說呢?
蕭元寶在熱而悶的夏夜里翻去覆來的睡不著,
索性又從蚊帳罩著的床鋪上坐了起來。
他瞧了瞧為了涼爽而敞著的窗子,只見外頭有風(fēng)聲響動,
灰灰乎乎的能瞧見些明亮,當(dāng)是有月亮。
蕭元寶掀開帳子,
一骨碌從床上下去。
他摸著黑在桌子上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盞子薄荷水,胸口暢快了不少。
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