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個兒也都嚇得不輕,索性是過去看著白巧桂平安的產(chǎn)了個女兒,這才緩了口氣。
只打那后,天氣愈發(fā)冷,他也有些怕冷,就再不如何出門了。
蕭護(hù)和蔣夫郎怕他在家里頭悶,也都陪著。
等著天落雪后,就在屋子里頭烤火觀雪,嘮嘮話兒,頗有些以前在村里頭落雪天一般。
樂子雖少,可一家子都在家里頭烤火,覺得很踏實,一日倒也好過。
“這眼瞅著是快要過年了,也不見北南來信。不曉得那頭冷是不冷,這模樣是趕不回來過年了?!?/p>
蕭護(hù)聽著外頭放鞭炮的聲音,忍不得道了一聲。
蕭元寶笑道:“爹竟是比我還掛記他一些?!?/p>
“他上回來信說那頭公務(wù)重,日日都忙著。這稽查鹽務(wù)不是小事情,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哪里成事,人走時,春夏秋冬的衣裳都齊備了去,我早不指著他能回來過年?!?/p>
蕭護(hù)道:“他做官,是辦公務(wù)要緊,左右家里頭有我與你老師看著?!?/p>
蔣夫郎道了一句:“你看了個甚,也就圖哥兒看著你人看個歡喜高興。”
想著這人勞碌命,閑老爺不做,來了京都里頭沒十天半月的,就央了寶哥兒在京郊又新添置了些土地田產(chǎn),又辦個莊子出來。
等著開年那頭興建好,又要上那頭去勞碌。
蕭護(hù)笑了聲,尋不得話出來反駁。
蕭元寶好笑,平日里頭見這兩個不愛多話的長輩拌句嘴,也怪是趣事。
臘月三十日上,是春節(jié)。
京里頭的炮竹煙花是一茬接著一茬,這日團(tuán)圓飯擺在大飯?zhí)美镱^吃。
蕭元寶挺著個大肚子,也在灶上做了一道雞汁燜筍出來,雖是這節(jié)氣上,忍不得想要大展身手做上那么一桌子的菜。
只精力是不如以前,獨做了一個菜出來,就教蔣夫郎叫去廳上等著吃了。
蕭元寶獨坐在教炭熏的暖呼呼的廳上,見著外頭的雪更是大了些,隱可見著天邊上炸開的煙花。
原本是沒起心思念叨那人,這朝熱鬧之中的一晌寂靜,竟是教人無聲的就念起了那人來。
眼瞧著屋里屋外,好似哪里都是那人的身影,耳邊也響著他的說話聲兒。
心里頭一掛記,就覺得有些發(fā)悶不是個滋味。
也不知是雪天不便還是如何,當(dāng)真是過年里頭,也沒收得他一封信來。
蕭元寶低頭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輕聲道:“也不知你爹這晌在做什麼,可有空閑能夠念叨一下咱們父子倆。”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又何止是念叨二字可攬概的?!?/p>
蕭元寶抬頭,
便見著廳外立著個身系墨色斗篷的人,身上積帶了好些雪花。
挺拔如青松的人,似是教風(fēng)雪滄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