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出生就長這莊子上,只曉得最大的是莊頭老爺,還不曉得老爺之上的老爺姓甚名誰,不明所以的答道:“姜大人安呀?!?/p>
朱莊頭立改了主意:“你將人引去堂上,給泡盞子茶,我這就來?!?/p>
“噯?!?/p>
丫頭應(yīng)了一聲,接了話出去了。
“你這是作甚,不是說了叫他走嘛?!?/p>
秦氏嬌嗔的攘了朱莊頭一把,不悅道:“還給他茶吃,你都不知以前他在蕭家如何欺我。”
朱莊頭道:“你且別慌,我去探探此人虛實,當(dāng)心誤了事?!?/p>
祁北南在堂子上坐下,取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身上沾的雨水。
他過來得不算早,又遇雨行得慢,不想這莊子上的日子好過,莊頭兒竟還沒起。
沒客氣的吃了丫頭端來的一盞熱茶,身子暖和了些。
姜大人的名頭好使,沒等片刻,那朱莊頭兒便一臉堆笑的出來了。
祁北南打量了此人一眼,圓臉大鼻,生得不丑也不好。
眼很生,他確信自己不曾見過。
“教小郎君好等,屋里有點事給絆住了。”
“不妨事,我此番前來叨擾,未曾事先與朱莊頭招呼,失禮了?!?/p>
祁北南與莊頭做了個禮。
姜家乃書香門第,朱勇賢立便識出祁北南是個讀書人。
他心中又多了一分計較,聲音可見的更和善起來。
“我初來平莊,不知小郎君上門所為何事?”
“并非甚么要緊事,只聽聞朱莊頭才從金陵那頭來,便冒昧前來問問姜大人身子可還好。他老人家歷來是廉潔奉公,為民操勞,如今正職通判,金陵繁榮,只怕是更為勞心?!?/p>
朱勇賢神色一變,道:“我們大人歷來是如此,為國為民,幸得是身體健朗如舊?!?/p>
聽聞姜大人身子康健,祁北南露出些真摯安心的笑容來。
“他老人家最是愛吃一道韭花酸瓜魚的菜,不知如今用著還香不香?!?/p>
朱勇賢心里頭大震,這小郎竟連他們家大人愛吃的菜都曉得,若不是他家里那個在大灶上做事,他在外頭做事的都不知。
“難為小郎君這般體貼掛記,大人胃口好,身子才那般健朗?!?/p>
祁北南又道:“那不知姜四郎君如今在秋山書院讀書,一切可還順?biā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