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靖國公領命辦的是連平府的鹽務,辦完即可回京稟告去,至于后續(xù)是否繼續(xù)任命辦西南他府的鹽務,還得往后再說。
不過此番節(jié)節(jié)順遂,即便是不立即稽查西南他府的鹽務,也可敲山震虎,能教那些個貪東西收斂著。
“你果真是個人才,我舉薦你前來西南辦理鹽務,果真是選對了人物。”
靖國公多歡喜,不吝對祁北南的夸贊。
“待回了京,必是向陛下陳你之功?!?/p>
“若非是公爺抬愛,我哪有這般機遇前來為民做事。旁的不求,若是能趕在年前回去京城,與家人團年,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靖國公笑道:“早知你是眷家之人,這廂出來半載,又至年下,外頭已見年節(jié)氣,屬實是教人更為念家。”
“若是尾聲之務辦的快,定是圓你所想。”
祁北南恭敬道:“多謝公爺體恤。”
京城這頭。
“這京都里頭的冬啊,真是夠冷的。雪一下來,整日整日的落,出門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甚么都不見。”
蕭護哆嗦著身板子從外頭回宅來,嘀咕了一句京里的冬冷。
“爹出門去不坐車馬轎子就罷了,怎的連把傘也不打?!?/p>
蕭元寶抬眼見著從外頭回來的蕭護頭頂和肩頭上都積了一層雪,忍不得埋怨了一句,起身要從銅爐前與蕭護掃去肩頭的雪。
“不肯在屋里陪我就罷了,出去還這樣不知照看自己?!?/p>
一側正在做針線活兒的蔣夫郎見他要起身來,先他一步起身將他按回去:“你好生坐著,身子重了本就不便,還當同以前獨一個兒的時候灑脫似的。”
蔣夫郎把蕭元寶的一舉一動瞧得緊,他把蕭元寶當做自己親哥兒似的喜歡,如今他有了孩子,更是要緊了。
“爹哪里是不肯陪著你,不過是想出去與你買點閑嘴吃?!?/p>
蕭護自抖去了雪,轉(zhuǎn)從胸口前掏出了一包糖炒栗子拿與蕭元寶。
“我走得也不遠,只不想外頭的雪跟夏月里的雨一般大,才喚個叫賣栗子的買了一包,竟就弄了這些雪在身上?!?/p>
蕭元寶歡喜的接下來,取了一顆出來吃,栗子且還燙著。
糖炒栗子都開了個小口,好剝不說,個頭還大。
他剝了放進嘴里,粉糯又還有些甜滋滋的,他忍不得多吃了兩顆。
再要吃蔣夫郎卻不許了:“當心上了火氣。”
蕭元寶便也聽話的放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見著蔣夫郎針線籃子里頭縫做的一雙虎頭小鞋甚是可愛,撿起來左右看了一番:“都快快完工了?!?/p>
入了冬以后,接連的雪日,外頭冷且不說,屋檐上四處懸著冰棱子,地上也跟著結冰。
雖是日日都有人清掃著,可保不準還是有人跌摔。
冬月初上,白巧桂生產(chǎn),他趕著過去瞧人。
那會兒且還沒落雪,只是霜大,出門的急,險些也打了個滑,可卻教一家子都嚇了個好歹。
連他自個兒也都嚇得不輕,索性是過去看著白巧桂平安的產(chǎn)了個女兒,這才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