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3章 害怕的貓（第1頁）

“你說什么？”

林德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柄重錘砸在寂靜的房間里，震得燭火都搖曳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妮克絲，少女琥珀色的貓眼里此刻只有茫然和無措，纖細(xì)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尾巴不安地在地上掃動。

瓦萊莉雅短短的一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如同深淵巨口，足以吞噬任何常人的理智——影淵之主與萬獸之神的血脈？這簡直……荒謬而恐怖！

林德的腦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

妮克絲異于常人的暗影親和力、她近乎本能的戰(zhàn)斗直覺……過往的細(xì)節(jié)此刻都像是找到了歸宿，卻指向了一個令人心悸的答案。

“諾克圖奧斯不是死了嗎？”

林德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銳利的目光重新鎖死在瓦萊莉雅臉上，試圖從她扭曲的表情中榨取更多真相。

瓦萊莉雅的反應(yīng)遠(yuǎn)超林德預(yù)期。

她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失聲尖叫起來：

“你……你怎么知道？！你果然是光脈之主的神諭者！祂……祂果然眷顧著你?。　?/p>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絕望的歇斯底里。

林德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

他維持著那份深不可測的平靜，如同冰冷的巖石，聲音低沉而充滿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回答我的問題。”

這沉默的“默認(rèn)”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壓迫力。

瓦萊莉雅的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牙齒深深陷入下唇，鮮血滲出，在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

她的精神防線在連續(xù)的沖擊下徹底崩潰，眼中只剩下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光芒。

她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如同破敗的風(fēng)箱在鼓動：

“死？那是你們這些被光明蒙蔽雙眼的愚者才會相信的謊言！影淵從未消失！它流淌在世界的暗面，存在于每一個生靈的陰影之中！光脈不滅，秩序長存，影淵便與之同在，永恒糾纏！祂是影淵的主宰，是黑暗的本源！光脈之主的光輝有多耀眼，祂的陰影就有多深邃！你們殺死的，不過是祂在物質(zhì)界的一個投影，一個軀殼！祂的意識，祂的意志，早已融入無垠的影淵本身！祂無處不在！”

她的狂笑如同夜梟的悲鳴，在狹小的地下室里回蕩，充滿了褻瀆的狂熱和末路的瘋狂。

“黑暗一直伴隨光明而生！光脈不滅，影淵——永存——?。。　?/p>

就在“永存”二字出口的瞬間，異變陡生！

瓦萊莉雅身上的暗影氣息如同被點燃的油桶，驟然沸騰！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條紫黑色的毒蛇在瘋狂竄動、膨脹！她的眼睛瞬間被純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所填滿，口中發(fā)出不似人聲的痛苦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