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掃到我發(fā)間時停留了許久。
我日日都帶著的他送的一只金釵,如今換成了玉簪。
一旁的鳶兒抿了抿唇,拉緊了周臨川的衣袖。
王苒有些擔心地看向我。
畢竟半月前她站在花轎前為我罵男人的時候,我哭得那么傷心。
眾人的眼神在我們之間流轉,臉色都有些微妙。
畢竟當街將新娘子拽下花轎這種事實在是前所未有。
我轉開了視線,淡淡開口:
“無妨,賞花宴本就是誰都能來的?!?/p>
周臨川垂下眼簾,也掩下了看向我時眸光中的復雜。
他身后的鳶兒在周圍并不低聲的竊竊私語中,面色越漲越紅。
今日來的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五年前我救她一命后便將她帶在身邊,人人都看出我對她不薄,她卻轉頭就勾上了周臨川,給了我這么大一場難堪。
自然,這些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也是她該受的。
再者,我爹官居一品,是御前的紅人。
他的獨女,我的婚事,從來都是炙手可熱的。
不論是為了在我面前露臉還是當真為我氣不過。
我發(fā)了話,這滿院子的人依舊說說笑笑,推杯換盞,卻誰也沒有招呼鳶兒坐下。
她只得僵硬地站在周臨川身邊。
想當初她在我身邊當丫鬟時,這種好友攢的席面還能坐下和我們一同說笑。
周臨川沒注意她,只是看著我身邊又圍上來三兩個世家公子時,端起茶杯的手緊了一緊。
“瞧瞧鳶兒這一頭的金飾,當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