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終于放下了顧慮,有我在的宴席他也一定會(huì)去。
雖不再是二人單獨(dú),卻也是逛我們一同逛過的園子,游我們一同游過的船。
他伴在我身旁,目露回憶之色:
“這園子中的迎春開得極好,我記得你還為它們提過詩詞?!?/p>
“甲板風(fēng)涼,上次你就險(xiǎn)些感冒,該多穿些?!?/p>
“這湖中的魚是你愛吃的,等我給你釣上幾尾!”
我淺淺笑著,句句應(yīng)和,卻也從不逾矩。
鳶兒卻好像除了從我身邊站到了周臨川身邊,與從前并無不同。
她的面色在一聲聲輕舟妹妹中越來越差。
我不緊不慢地等著。
終于在這次周府的宴席上。
她跌坐在地,我的手被她拉著還未收回,看上去便像是我推了她。
“我知姑娘厭惡我,罰我在此跪兩個(gè)時(shí)辰我也認(rèn)的,何必要下如此重手推我呢!”
鳶兒說得好不可憐,泛了紅的嬌媚眉眼卻望向快步趕來的周臨川。
周臨川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
我緩緩坐下,不繞彎子:
“既如此,便叫大夫來好好診一診,看看我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將鳶兒姑娘傷的這樣重。”
周臨川見我神色平靜,立刻篤定地開口:
“不必了,我信你。”
鳶兒本來聽到我要請(qǐng)大夫時(shí)面色微變,似是想要拒絕。
周臨川的話一出口,她還帶著淚的臉猛地多了一絲猙獰。
大夫終究還是來了,搭了脈回話:
“這位姑娘腹中胎兒尚未坐穩(wěn),若真如她所言被人狠狠推倒,此時(shí)胎兒便已不保了?!?/p>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當(dāng)街悔婚已是叛逆之舉,如今人未過門卻已大了肚子,就是納妾也從未有過這樣不知廉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