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蘭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桑落往花盆底部一摸,果然摸到了被磁鐵盒吸近的鑰匙。
松了一口氣,桑落用鑰匙打開鐵門,果然,如同秦笑羽說的那樣,俞宿派人來過,就連花園也打理得干干凈凈。
桑落猜不透鄭嘉琢的心思,難不成是他想把這套房子賣了,所以提前找人過來清理?
但鄭嘉琢名下房產(chǎn)眾多,不差這一套老別墅的錢吧?
好在別墅的大門是桑落兩年前換的指紋鎖,他很順利地進去。
沒想到客廳里絕大多數(shù)大件家具都蒙上了白布,地板看上去倒是一塵不染。
把這房子給鄭嘉琢之前,他原本打算搬點東西去自己郊區(qū)的房子,但還沒來得及行動,又被鄭嘉琢給綁到那別墅了。
房屋的陳設基本上沒有發(fā)生變化,除了上次桑落離開的時候,桑落取下來的掛在墻上的全家福。
上次桑落撫摸了照片中年輕的桑正杰和方緋雅的臉龐,最后還是取了下來,倒放在旁邊的櫥柜上。
不知道是誰給又掛起來了,桑落隔著玻璃層與三歲的自己對視,相隔二十三年,杏眼重合,鼻梁上的痣也疊了起來。
看了一會合照,桑落來到二樓,二樓是一家三口的臥室和書房,桑落的臥室很大,擺著許多他少年時期喜歡的東西,比如相機,滑板,吉他等等,一切能耍帥的東西桑小少爺都喜歡。
來到書房,桑落坐在桑正杰以前常坐的位置上,順手拉開抽屜,把幾份文件撥開,露出最底下紅色的一個小證。
昨晚夢境中的少年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揮了揮手便坐上去考場的大巴車。
桑落拿起畢業(yè)證,時間太久,鄭嘉琢的照片有些泛黃褪色,但他的五官還是一樣的深邃華麗,像上世紀的舊文藝影片。
其實鄭嘉琢并不需要這本畢業(yè)證,在兩年前兩人相撞的時候,那短促的對視中桑落就知道了。
可是他為什么還一直保留著呢?
那句“愛與恨并不沖突”就如同一句魔咒一樣在他的腦海里縈繞,桑落打開另一個抽屜,里面壓的都是桑正杰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