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宿站著沒動,鄭錦堯喝了酒之后心里壓的事多,也來了火氣,將手里的高腳杯一把扔到了地上,脆弱的玻璃杯碰到堅硬的大理石地磚后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
俞宿眼睛都沒眨一下,任由玻璃殘渣飛到自己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鄭錦堯酒也醒了一大半,看著他冷靜的雙眼,站起來,近乎失禮地發(fā)泄:“你不知道躲嗎?”
終于,俞宿開口了,他垂下眼看鄭錦堯浴袍下裸露的小腿,被玻璃渣也劃出了痕跡。
“鄭董,”他說,嗓音平淡,“小心,我叫人過來處理?!?/p>
鄭錦堯卸了力氣一般坐下,倒在躺椅上,很不紳士地翹著二郎腿:“地上的你不用管,現(xiàn)在去拿個醫(yī)藥箱處理一下?!?/p>
等了一會,鄭錦堯因為連日熬夜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小腿有點癢。
睜開眼,發(fā)現(xiàn)俞宿臉上的血跡依舊,此時正單膝跪地為他處理小腿上細微到看不出的傷口。
“以前鄭嘉琢受傷,你也這樣?”
這句話沒過腦子,要是鄭錦堯沒喝酒,他指定說不出這么腦殘的一句話來。
俞宿貼好創(chuàng)口貼,把醫(yī)藥箱里面的每一樣?xùn)|西依次歸位,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卻規(guī)則得讓人感到很舒服。
“他不愛讓人近身?!?/p>
連鄭嘉琢的名字都省去了,鄭錦堯不喜聽到有關(guān)鄭嘉琢的一切,現(xiàn)在的辦公室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是當(dāng)時鄭嘉琢坐過的樣子,要不是他主動提及,俞宿會像失憶一樣忘掉自己的前雇主。
這一通下來,可能是酒精的麻醉效果有了作用,鄭錦堯的頭痛也緩解了。
“這瓶酒是哪個酒莊的?”
俞宿說出一個法國酒莊的名字。
“還不錯,我記得年底萊北有酒展,你看合適的話給我空一天出來?!?/p>
“這種檔次的酒展您沒必要親自出席?!?/p>
鄭錦堯看上去沒放在心上:“去看看?!?/p>
“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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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