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氛圍重趨穩(wěn)定,鄭嘉琢不想和桑落聊鄭家那些大事小事,偏偏桑落還就對這個事感興趣。
“鄭允菡回來了,你們家最近有什么事要宣布?是不是鄭錦堯和鄭琴要對你下手了?”
一句話里三個姓鄭的名字鄭嘉琢都不樂意聽,但是見桑落如此擔心自己,也只好解釋。
“鄭錦堯和鄭琴聯(lián)系緊密,鄭琴有個丈夫……”話說到這里,鄭嘉琢停了。
桑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著說:“我不管什么知道得越多越危險,鄭錦堯都知道我們在萊北睡了三個多月了,早就牽扯上了,還有比這更危險的嗎?”
鄭嘉琢幽幽開口:“是嗎?我怎么不記得我們睡了三個月?!?/p>
“睡”這個字被別有用心地加重讀音,桑落一巴掌拍到他手上:“說正事?!?/p>
“好,鄭琴的丈夫是塔納,最開始和鄭君汝聯(lián)系比較密切,準確地說,是和遠卓一直有灰色交易。”
桑落蹙眉,沒想到這件事牽扯得比他想象中久。
“鄭錦堯在公司的那幾年,鄭君汝多少交了點底給他,畢竟鄭靖和實在是扶不上墻。鄭錦堯起初不愿意與塔納有過多糾纏,但鄭君汝連妹妹都嫁給了他,鄭錦堯自然沒有資格抗衡。”
“總之,鄭錦堯還是妥協(xié)了,在鄭君汝察覺自己身體不行之后就開始跟著鄭琴和塔納處理了點境外的事,塔納在邊境干zousi,那么一大筆錢總得想辦法洗干凈。”
桑落不可謂不吃驚:“他們用遠卓xiqian?”
遠卓那么大一個企業(yè),每年都要為曼都的稅收貢獻龐大的份額,鄭錦堯和塔納的膽子也太大了。
沒想到鄭嘉琢竟然搖了搖頭,難得遲疑了一下,桑落卻從那短暫的遲疑中看出來了什么。
“桑正?”他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個名字,“我看到過……桑正杰和鄭君汝還有鄭琴的合照,他們早就認識。”
鄭嘉琢抬手,摸了摸桑落的肩膀,讓他不要太緊張:“嗯,據(jù)我查出來的東西,鄭君汝很早就盯上了你……桑正杰,幫助桑正在曼都上市,給桑正杰牽線談了不少合作,作為回報,桑正杰就用桑正幫鄭琴和塔納xiqian。”
至此,一切的懷疑都得到了解答。
為什么桑正杰要不管不顧拋棄家鄉(xiāng)帶著妻子來到曼都,為什么桑正杰一個毫無背景白手起家的人建立的公司能夠這么快上市……想來桑正杰和桑億邴的那點交易,也是因為xiqian的緣故,公司的賬目對不上,就走那張卡把賬結清。
桑正杰的那張臉近兩年桑落已經(jīng)很少想起,但現(xiàn)在他又不可避免回想到了桑正杰和他說話的樣子……
“落落?”鄭嘉琢看他走神,知道他想到了桑正杰,出聲打斷,手也移到桑落的頰邊,輕輕捏了一下,“不要去想那些,他做的一切都跟你沒關系,而且他是想收手的?!?/p>
“兩年前?”
“嗯,”鄭嘉琢不忍心再說下去,但是又舍不得吊著桑落,只好移開視線,“他向鄭琴說了自己的想法,塔納不愿意,就安排了事故?!?/p>
“他zisha了……”
鄭嘉琢卻緘默,桑落從他緊閉的唇看出,或許……桑正杰在監(jiān)獄里真的是zisha。
其實還有半句,鄭嘉琢不想說了,當初桑正杰是為了讓桑落能清清白白接手公司,才決定收手,只是他沒想到鄭琴和塔納會這么狠。
桑落啞言,突然感到自己的臉頰被覆上了柔軟的什么東西,垂眼一看,是紙巾,紙巾上洇shi一小塊。
然后,他聽見鄭嘉琢溫和的聲音傳來:“落落,不要哭。”
他哭了?桑落才反應過來鄭嘉琢在給他擦眼淚。
鄭嘉琢湊上前,輕柔地吻掉紙巾沒擦干的眼淚,明明是兩人時隔多日的